他也扑了上来:“绛琪!哥哥好想你啊!”
后头又奔出来一个拿着擀面杖的老汉,瞧见他们三兄妹,手中的擀面杖“砰”的一声砸了下去。
老汉哭喊着抱住费绛琪:“爹好想你啊!”
四个人哭成一团,最后到场的是费绛琪的母亲,费夫人手里捧着一只青花瓷瓷瓶,双目瞪大,口中嗫嚅:“绛琪……”
就在沈策准备及时接住那瓷瓶,以防摔碎时,费夫人却干脆利落从瓷瓶里抽出了一根鸡毛掸子,直往他们几个脑袋上捣:“搁这儿唱戏呢!绛琪回来了!还愣着干嘛?孩子一路肯定累坏了,你们快去搬椅子倒水啊!”
一家人其乐融融忙成一团。
费绛琪也破涕为笑。
但费绛琪却没急着和家人叙旧:“这……这是我同门,我要先陪他回去一趟。”
“哦哦!”哥哥在收拾碗筷,“那你记得回来吃饭啊!”
这种时候,高高兴兴和家里人在一块才对,然而,费绛琪却没忘记沈策也在紧张。
沈策说:“你就留下呗。”
费绛琪望着他,乐呵呵地摇头道:“我记得你和你娘相依为命。咱们去把你娘接来,一起吃饭。”
沈策家家徒四壁,进去时,他一度有些抗拒。
并不是讨厌,而是害怕。太久没回家,连记忆都开始模糊。屋子里没有人,只有整洁的床铺与桌椅表露出生活的痕迹。
就在这时候,他听到费绛琪与人问好的声音。
沈策回过头,随即见到了母亲。母子二人都潸然泪下。
费绛琪和沈策的老家过去在此地,是座还算热闹的小城。但为了躲避战乱,整个村子举家迁徙,才来到如今这里。大家种柑橘,时不时由村子里的男人们拿去外面卖,再换来东西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