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约而同做出了留下住一阵的决定。
毕竟好不容易回了家,家人们都想念自己,他们也不想走。
在师门,沈策和费绛琪学的都是斩妖除魔、法术心经,而在家乡,他们要干的则是种植采摘、做饭烧火。
沈策和费绛琪从没这样自在过。
过去的年岁,他们能仗剑直行,学呼风唤雨,将大道铭记于心。
而这段日子,他们却只需去采花、捉泥鳅,在山野里打滚,和爹娘兄弟姐妹一起吃热腾腾的饭菜。
夜里,母亲执意要借灯火给沈策修补衣服,缝了一层又一层。沈策睡着醒来,却发现母亲在偷偷擦眼泪。
“娘,怎么了?”沈策焦急地说,“可是哪里不舒服?”
母亲摇摇头,笑着对他说:“没什么。”
沈策孩子气,但他并没有傻到不懂人心的地步。
他知道,游子身上衣。母亲知道他迟早会走,自然会不舍。
到白天,沈策和费绛琪一起跟着大伙到林子里去摘果子。
金黄色的柑橘又圆又灿烂,沾染了阳光的色泽。他们俩心照不宣,谁也不提回师门的事,只高高兴兴采摘柑橘。
只听不远处一声呜呼,原来是费绛琪的姐夫栽坑里了。
他们都笑。
费绛琪的姐夫是斑窦来的,自称家父是崖添人,跟着流亡才去了外地。但大家都常拿这话笑话他,理由无他,都说斑窦人爱读书,偏他起了个土掉渣的名字,叫赵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