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栋雕梁,繁文缛节,故作骄矜。
说实话,看到这一幕时,沈策便认定这位王不可能是玉揭裘。
要知道,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当初,玉师兄轻车熟路捕了师尊的鸽子,不修边幅,烤给他们几个师弟吃。大家都说,玉师兄捉鸟当真一把好手,感觉跟私底下练过百来次似的。玉师兄也只是笑笑。
那样随和的玉揭裘,怎么可能是如今这个拿威严高屋建瓴压人一头的王呢?
然而,他有所不知的是,另一侧的费绛琪却在同一时间做出了与他截然相反的猜想。
她离王座更近,眼力又较凡人好,遥遥能看见,金碧辉煌的内室间,孑然一身的影子旁随意搭着一把剑。
虽说看不分明,可那剑上似乎隐约有紫气乍现。
那是象征正道的仙剑。
原本是属于江兮缈的。
那人并不露面,只由外头的内官聆听指令,再给予转达。
终于,正头戏开演,使者献上了逆者的人头。
他进入由屏风遮蔽的内室,即便如此,也严守规矩,低头不敢直视王的容貌。使者徐徐解开锁扣,掀开了装人头的箱笼。
正是那一瞬间。
使者蓦地挥手,洒出金光灿烂的粉末。
那是富有剧毒的药末,长官献头也好,副官忍痛上路也罢,只为获得靠近的机会,借此刺杀王上。
身为使者、也是刺客的副官抬起头,第一次直视那众人皆要退避的容貌。
曾有人说,稗巴的王卧薪尝胆多年,始终默默无闻,又能举笏击蛇,四两拨千斤,恢复旧国。如此这般,动心忍性,定然生了一副奇人奇相。
结合他那杀人不眨眼的狠戾,许是豹头环眼的莽汉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