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救出杰森。

真相是，他没有。

…………

从头开始解释，那会得花上些时间。不过布鲁斯愿意花时间娓娓道来──在他自己的脑袋里，对着他自己。所以就从梅茜.卡伦出现在他生命中的那天开始吧，或者说，利维亚的梅茜；那个见鬼的猎魔人。

在此先前假设有人从没见过猎魔人，布鲁斯会说：恭喜你，朋友，现在你见到一个。可以的话布鲁斯也希望，猎魔人跟吸血鬼只是编剧和作家们脑袋中老掉牙的幻想，可惜不是。该死的不是。现实中的猎魔人银白头发，金色猫瞳，老穿皮制品跟牛仔裤，身材火辣面貌姣好不可方物，手持长刃转个身就让人身首异处，刀枪不入，因为她还是个吸血鬼。

知道玛莉苏，不知道有玛莉苏能这么苏。这比老掉牙的幻想还离谱。就很离谱。

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的那天，梅茜以为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无脑富豪，被绑票了很需要帮助。布鲁斯私以为，这全怪他太能演戏。当时梅茜正从曼哈顿往大都会，骑着那台重机车过去，车尾上有个布鲁斯没见过的狼头图腾。

当时布鲁斯直觉就不大对。怎么说呢，就种，不吉利的感觉。

然后梅茜停下来，转个弯，冲上来，三两下解决了绑匪。布鲁斯都没机会问清楚那些人背后是谁。

必须扮演布鲁斯宝被的布鲁斯，无奈之中，请来媒体，捞出支票簿。

“一个亿，好不好？”当时布鲁斯就和善地问了。

结果梅茜没看支票一眼，答：“一个亿？我不要。”

布鲁斯震惊当场。一半的原因是从没被这么疯狂的镁光灯闪过，有点要瞎。另一半是有谁会不要他的钱，就连超人都不能拒绝（想想超人拥有的那些战损），除非这女人想睡他。

接着，梅茜说：“我要你回到家后，第一眼见到的东西。我是个猎魔人，杀戮是为了拯救。”

新品种的迷惑行为。所有人都没看懂，布鲁斯也没有。

“什么？”布鲁斯的脑海中响起旋律；他是碰到了中二少女，还是这女人绕一大圈搞了陷阱就想睡他一晚呢。

“惊奇的法则。”梅茜耸了耸肩，一副好心解释的模样，“不清楚的话，总听说过那个传说。商人的女儿，野兽、诅咒和玫瑰。”

于是众人哈哈大笑。以为梅茜在开玩笑。

童话故事谁没听过，布鲁斯当然也有。从前从前有个远行的商人，回家路上受困风雪，借宿一无人古堡，顺手拔了朵古堡的玫瑰。登时被诅咒的野兽跳出来，向商人要求报酬，条件是商人回到家后第一眼看见的东西。

“……就这？”布鲁斯眉头一皱，不是困惑。那种不吉利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怎么回事。

“就这。”梅茜肯定一点头。

这个时候布鲁斯以为，他要砍下一棵树给梅茜送过去，韦恩庄园大门口有的不就栅栏石砖跟树嘛。不祥的预感成真了。那天他回到家，杰森正冲出来，第三十九次、被不知道什么原因、气得扬言离家出走。布鲁斯回到家后第一眼看见的不是栅栏、石砖或者树。是他的二儿子，杰森。

……搞了半天不是想睡他，是想睡他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