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官把头埋得更低,惊惶不安地斜眼瞥了一眼身旁的宫司,颤颤巍巍地开口:“结、结界的濒临薄弱之地可能是因为被不被影响的咒术师削弱了部分的咒力,或者说是没有检测出来含有咒力的对象。至于……咒灵的进入、这……这下官也并不清楚。”
人类存活于这个世界上是不会没有任何负面情绪存在的,就连任何细微的情绪都可以会衍生出诅咒来,只是非术师无法学习并且操控增幅平日里产生的咒力,理论上,不存在咒力的人类是不存在的。
故结界的设置只会防止持有微弱咒力的普通人的进入和对术师做出最基本的警告,而无咒力的对象因为对咒力本身就有着极高的抗性,所以很大程度上会被结界忽略。
“是吗?”他微微偏头,转向形容苍白的夏油小红,道:“你成为咒术师了?”
夏油小红面色淡薄如纸,额头因为慌张的缘故渗出了薄汗,细细的雨水打在她的面颊上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都狼狈又透着湿淋淋的一股可怜劲,让人怀疑是不是才受过很严重的责骂或者被谁欺负了,她连连摇头,磕巴地道:“没、没有。不是的。”
“嗯,看起来也是……谁会收你呢?连术式都不会运用的无用虚材。”禅院直哉微眯眼眸,“雇你去给庭院的珍植浇花?说起来庶门出身的你有学过这方面的礼仪吗?”
小红鼓起了脸,看起来敢怒不敢言。
“说到咒术师,我都差点忘了你姓夏油了。高专与五条家同届的那位是你的哥哥吧?”他淡淡地觑来。
“嗯…”本来想否定的少女接触到他如素玉滚过琳琅般轻寒的双眸。又把想说的话语哽在了喉中,无辜地张了张唇,最终如泄气一般细细地道:“是……吧。”
这样有着古老传承的咒术世家应当对咒术界的事情有着不少的情报线索途径,听夜蛾老师对哥哥和五条前辈的评价,二人在祓除咒灵上似乎是已经渐起声名的。
咒术界的高层也会有着御三家的成员,至少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在他们面前不算是无人知晓的绝对秘密,虽然并不确定眼前的青年是否知道其中的细节、或者说知道到什么程度,诚实地说出来还是要比绕着弯戳破要好。
“唔,怎么了吗?突然这么问。”她弱声发出提问的时候有点像小猫在叫。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总觉得……如果我在他的面前撒谎的话他肯定会抓住我的小尾巴大做文章的,那样岂不是就不能够尽早离开了吗?
呜呜,好难啊,跟他对话的时候还要顾及他的感受,小红也想要说话的时候有人千方百计地顾及我的感受呀……哥哥什么时候可以成为恣意妄为的大财阀或者说顶级高层,让我也享受这个待遇呢。
想到这里,她眉头担忧地颦蹙,脸颊有些婴儿肥一般淳真的幼态。
察觉到她连问话都左右犹豫却仍旧突然增加的警惕性,禅院直哉不免觉得好笑,“这时候又忌讳谈起他了吗?怎么,这回换你要变成他的守护星了?”
“好过分,怎么这么说。”她委屈地捏紧了手里的手提纸盒,脸颊旁的微长的刘海因为被雨水沾湿贴在鬓旁,露出如被抛弃了的流浪猫猫般湿哒哒的愁态,“呜,你还是说话这么令人难过,直哉前辈。和哥哥的关系小红又没有办法改变,你拿这个说事会显得你很刻薄的,明明都已经是很昭德的大人了。”
这句话响起的一刻,周遭的仆从皆面色不显地周身渐凉,如石化般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