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女娃子斗那几名恶霸,邹松清觉得没什么,这会儿倒是感觉对方有点不寻常。
他虽然没有师父那般功力,但在商素风的教导下,一直在修炼烈阳功,此时一口真气提上来,那速度可是一点不慢。
二人追过一条巷子,发现那女娃陡然加速,又窜向下一个巷子。
两人连忙跟上。
从月望长街穿过了十几条巷子,最后到了罗平州城西,出城三里有一条小河,是从珠江支流下来的。
河边有一八角亭,还立着界碑,上面的字迹看不清了。
朝远处看是一片片整齐的田地,可惜时令不对,看不到南国春早的油菜花海。
这八角亭周围,生长了不少野花。
正在夏末东风下摇曳,散发一阵阵奇异香气。
寻常人不识得这些野花,但在苗寨老药农的毒花毒草药田中,它们都是常客。
“你们是什么人?”
等商素风与邹松清师徒靠近,亭中方桌边的少女一双大眼睛打量着他们,语气稍显生冷。
商素风和蔼一笑:
“我们一路跟随多有冒昧,但小娃娃你不要误会,我对你没有恶意。”
少女听他话语诚恳,脸色稍有缓和:
“能一直跟得上我的脚步,可见你们轻功不俗。”
她说出这番话,让点苍山的老鹰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若是连一个娃娃都追不上,还谈什么挑战剑神。
这少女没像其他人一样出声恭维,说话谈吐颇为自信,这份大方气度让商素风感觉惊奇。
心中又无比欣喜。
当年龙泉那位,不也是这个样子吗?
但凡世间奇人,不可仅凭年龄揣度,当下心中一动,觉得她心志成熟,自有分寸,于是也不将她当作一个十四岁小少女来看。
“你谈到轻功,老朽还是有些自信的。”
商素风抚须道:“这天下间轻功能胜过老朽的,那也是屈指可数。”
此言一出,少女顿时来了兴趣。
又仔细瞧了瞧面前的老人。
从他的打扮以及身上的佩剑,结合罗平州各门各派,当下出声询问:
“罗平州一清快剑门擅长轻功,他们有金雁法,据说此功融了阳谱精深奥义,行功者气息绵长,发足奔行换息次数是旁人的一半。这一清快剑门的和掌门金雁法大成,他的年纪与前辈相仿。”
“难道您便是和宗照前辈?”
商素风和邹松清心中微微惊异。
他们也听过和宗照的名字,知晓这一清快剑门是罗平州十年前新起的有名宗派。
只是
他们对和宗照的了解并不多。
而这少女却一言道出对方武学根脚,竟连融了阳谱奥义这等秘闻都知道。
邹松清向来关注云贵之地,加之点苍派影响愈来愈大,可连他都知之甚少,这少女是如何得知的?
商素风盯着她的脸,直觉她与龙泉那人更像了。
邹松清道:“我师父并非和宗照,不过若比较轻功的话。”
“这位和掌门纵然懂得金雁法,但也不见得是我师父的对手。”
少女更奇了:“你们不是平定州人士?”
“不错。”
“只是多有在云贵之地行走,所以口音与此地相像。”
听了邹松清解释,少女思索了几秒:“你们练得什么轻功,竟不输金雁法,曾经有个.有个江湖高手对我说,那和宗照是个人才,金雁法颇为了得。”
她对和宗照评价颇高,邹松清料想她的罗平州本土人士。
从刚才走街串巷就能看得出来。
不过既然是罗平州本地人,那月望客栈的掌柜竟然毫不知晓,倒也奇怪。
心下快速思索,邹松清又替师父回应道:
“这江湖上有的人功夫奇妙,轻功所过,浮空掠影。但也有功力高深之人,便是简简单单的轻功,也能使得远超凡俗。”
他一说这话,少女顿时想到一个人。
不由深以为然。
商素风与邹松清也暗自点头,心想这少女不仅有见识,头脑灵活,接受东西够快。
旋即,邹松清又笑问:
“小姑娘,你可听过妙谛二字?”
妙谛?
如今这两个字,在江湖上可是有着难以描述的含义。
似乎武学之极,总少不了他们的身影。
可世间能勘破妙谛之人,那是凤毛麟角。
少女很自然地点头:“当然听过。”
“据说这是曾经的武学极致代表,最早出现在剑神与东方不败身上。如今天下高手层出不穷,可在某一高深武学上有着集大成造诣者太过罕见,能称呼妙谛的高手,无一不是武学大宗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