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南雪:“齐师兄是想让它针对特定的时间有用途。”
齐观潮;“对,我就是这样的想法,只是我不知道能够实现的可能有多少。”
方南雪假设:“你的初衷是好的。如果这个东西可以用在那个时候,会减少很多死亡。可是齐师兄,我不觉得我们可以干预事情的发展,你无法救回注定死亡的人,也无法改变那些人特殊的生命轨迹。我们说一句话都要斟酌再三,又如何能够直接干预那样大范围的死亡,如何阻止已经知道的死亡。”
齐观潮有些挫败的靠在椅子上:“我以为你要热血沸腾的支持我。”
“我也想。”方南雪不仅仅是嘴里想,心里也是真的想,“可我不能那么做,也许在别人眼里,就比如你父亲那些人的认知里,你早就死个死人。可是在我和你舅舅他们的眼里,你还是个大活人。我不愿意让你去冒险。”
“其实这个事实,我早就认清了。我这辈子绝望的时候有两次,一次是在母亲病死的那天。另一次,是在我研究这个药的时候,经历数十次失败后,最终确定无能为力的那天。这两件事情残酷的告诉我,我改变不了,改变不了了。”齐观潮难过的闭上眼,有泪水从眼角落下来:“所以,从此我就不再喜欢夏天了,我这辈子两次希望破灭,都在夏天。可我不甘心啊,经年所学,报国无门,我如何能甘心。逃出来的时候,想到我母亲,想到逃亡路上那些血淋淋的残肢断臂,我就觉得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就这样认命了。所以我去了天使学校,我花费时间和弗兰克和马修他们交流,和自己妥协着把我最初的想法退化到现在的结果。我想,我能做出来的东西,总是能对他们有一些帮助的。”
方南雪从口袋里掏出手绢递过去,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难过的朋友。
齐观潮很快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擦干眼泪说道:“所以,我决定此生不结婚了,我这样不稳定的人可能明天就死了,没有必要去祸害其他人。我也想十年后、五年后,我能力再强一些的时候,也许国家会需要我回去。”
方南雪:“嗯,我也会回去。我有时候在想,以我弱质女流之身,我能做些什么。我这双手,去拿刀枪砍杀敌人,是做不到的。所以我好像只剩下好好工作赚钱了,然后,就像上次的学生活动一样,捐一点,再捐一点。我少花一点,给他们多留点,那怕能给他们冬日里的棉袄多填进去一点棉花也好。”
“你这样的想法是正确的。”齐观潮认可,“有些时候,做事情要考虑利益最大化。非到必要的时候,尽量还是发挥自己的长处,这样才是对大家都有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