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回 一身似戏

钟知祈院。

四季常青的绿竹从内到外铺满钟知祈的院子,院内相对宽阔,日照金屋。院中的石桌椅就设于院门西处,原院内西角还有一个小池,可考虑到承博尚小,免得哪日贪玩跌落水中,故而去干了水铺成土种成花了。

钟知祈抱着钟承博于院中晒日,一手拿着拨浪鼓轻转有声;座旁还摆了一个灯笼架,架上挂着的,正是钟承博初到来温府,在大厅内险将它拽下来的那一个,后头还是温衡亲自给摘下来送过来的。

也不知为何,钟承博对这个灯笼很是依赖喜爱,时常是近身陪伴;入床时,灯笼也要摆靠在床边,不然他便会哭闹着不肯入睡;白日里,但凡他哭闹,只要一见这灯笼便会缓了哭声。

钟知祈手上的拨浪鼓不知来回转了几转,钟承博仍是眼含泪花,正眼都不曾瞧它,而是紧盯着灯笼看。

钟知祈也是慢慢才发觉到,故而放下拨浪鼓,轻轻转动了那个灯笼,谁曾想,承博竟露出了久违的笑。

“我说怎不见知兄,原来待这做慈父呢。”姜叙一脚跨进院内,嘴角无力的笑了笑。

待几个女使小厮纷纷行礼完,钟知祈示意他们退下,奶妈子欲上前接过钟承博,却被钟知祈拒了,道:“今日无事,我亲自带他,妈妈们可歇一日。”听此,奶妈子和几个女使连连作揖道谢,这就退了出去。

“才一夜未见,叙弟怎这般憔悴了,可是瞒着我们去做了什么?”说着,又瞧了瞧身后,道:“也不见凉复...”

“昨夜摔断了腿,今日下床都得爬,怎带他出来,背他?”说着,姜叙终于笑了笑,给自个倒了一口茶喝了。

钟知祈一脸疑惑的看着姜叙,姜叙放下茶杯,将钟承博抱了过来,道:“长大以后可别像你凉复叔一般蠢,为了赶走树上的猫,竟摸黑爬树,最后折了腿,半夜哭惨,比猫嚎还难听。可笑的是,这猫还是他不知哪日发的慈悲给救来的。俗话说,野花不可采,野猫不可养,轻则折腿,重则,连命都没了。”

“花院那边有戏,叙弟不去看看?”钟知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