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打我吧！只要您能原谅我……”冉阿让用法语说，他拉下她的手往他脸上招呼。朱诺安也没抗拒，老娘想打你一天了。就这么打了两下，她本来以为够了，没想到他拉着她打自己越来越起劲了。这力道，她自己是打不出来的，她手掌都麻了。

“够了。”朱诺安挣开他的手。这时候他已经放开她的腿了。

“您能原谅我吗？您原谅我了吗？”他又匍匐在地上。

朱诺安挪一步他就趴着跟过去。她叹气，这场景太像唐僧和孙悟空了吧……

“你到底要干什么？”她饿了，没心情玩五体投地的游戏。

“……forgiveness。”他嘴唇颤抖半天才吐出这个词。

“嗯嗯”，朱诺安随便应了两声，原谅了原谅了，你是男主诶！主教这个受害人都原谅了，她如果不原谅，雨果天上看着也不答应啊。

冉阿让知道这根本不是原谅。

“您要我怎么做？”他抬起头。朱诺安看到他眼睛都哭红了，全是血丝。“你要我怎么做，才原谅我？”他的喉咙干哑，终于切回英语。

“……主教已经原谅你了。”朱诺安如是说。

“我问的是你的原谅。”

他没有听到她说话，“您要跟我永别吗？”他恐慌得身体颤抖。

“adieu，farewell。”今天下午她问了主教adieu是什么意思。

“您可以不原谅我，请您不要说这个词。”冉阿让声音低了下去。“信您收到了吗？”他突然抓住一线希望。

“嗯嗯”，收到了。

朱诺安不是个喜欢折磨人的人，看他一直跪着真是……但是自己气还没消，爱跪就跪着吧。

“我来是想求你一句原谅，你可以不原谅我，可以恨我，我犯罪了，我活该……本来我想带你走，我们一起生活……我做好人，做好人……”冉阿让哽咽了一下继续说，“……去没有人知道我的地方，我重新做人……如果你能原谅我……如果您能原谅我……”

他说到后面又急急切切用法语，他直起身子，膝行到朱诺安身边，抓起了她的手。他虔诚地吻她的手。

朱诺安没有抽回来。

“您原谅我了吗？您原谅我了吗？”他像突然饮了一滴水的沙漠旅人，他不停地吻她的手。

“好了。”朱诺安皱眉看他这样，心烦意乱的。她抽开了手，转过了身。她闭着眼深吸一口气，当她缓缓呼气后，她说：“我原谅你了。”

“什么？”冉阿让没有听清。

“forgiveness。”朱诺安转回来，看着面前还跪着的男人。

“……”冉阿让浑身颤抖，他快晕过去了。“您原谅了我，您原谅了我……”他喃喃自语，他的泪水又下来了。

看他身体打颤，朱诺安真的怕他昏厥过去，于是扶住了他的肩膀。她感觉手上一片湿热，她举起手在月光下一看，是血。

冉阿让完全不知道自己背上和肩膀的伤口裂开了，他好像在梦中。他想自己就这样死了也能升入天堂了，圣人和她都宽恕了他的罪孽。

“你怎么了？”朱诺安被吓到了，她不想男主死她手上啊！不想搞出人命啊！

冉阿让站起来，他抱住了她，脸埋在她的颈窝流泪，“您原谅了我……您原谅了我……”

“喂！你怎么了？”朱诺安感觉他不正常，发癔症了？她推开了他。

他脸上涕泪纵横，胡子被泪水打湿纠结一团，眼睛红到睁不开。

“你没事吧？”朱诺安扶住他的肩膀，本书男主不会交代在这吧？故事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