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我太高兴了。”他咧开一个笑又抱住她。
“……”朱诺安火气又来了,他脑子还清醒吗?“你流血了!”她把手举起来给他看。
然后他看到了,他拿住她的手,慢慢地用他的黄麻破衬衫擦拭上面的血迹,“对不起……”
“?”朱诺安实在不懂了。“你确定你不进医院?”
“旁边就是医院。”她朝他抬抬下巴。
“不……”
朱诺安想了想,她还是能理解他的心情的,让他现在再见主教不如让他现在去死,“好吧”,男主角这钢筋铁骨流点血应该死不了。
“noan,你原谅我了,你愿意跟我走吗?我做好人,我们一起生活……你介意我是囚犯吗?……我19年……”他开始结结巴巴说。
“知道,你是jeanvaljean。”她这次终于发对音了,不对,她知道他的全名了。
“你在土伦监狱被关了19年。”不仅如此,朱诺安知道更多呢,“你因为偷盗一根面包入狱。”
冉阿让顿时语结呆立在那里。她知道他是被关19年的凶狠的囚犯了吗?即便知道,她还愿意原谅自己吗?
“我不会跟你走。”朱诺安语气坚定,开玩笑,选择有编制的养老生活还是选择艰难创业,有脑子的人都知道咋选。
“你……你不愿意跟我走?你不接受我的身份吗?没关系,我不做冉阿让了,我……”冉阿让肉眼可见的恐慌。
“主教给了我工作。”朱诺安一句话了结。
冉阿让沉默了,他低下头。是的,他带她走又能怎么样呢?路上颠簸,她还生着病……他突然把手伸到了她额头上,没有发烧,她好了吗?主教先生治好她了吗?
“我病好了”,朱诺安想应该吧?如果不是白血病的话……
“我还想再见到你,请不要跟我说永别。”冉阿让知道今夜他带不走她了,可能他要永远失去她了,这就是她和他的最后一面。他狼狈不堪的样子将永远被刻在她心里。
“山高路远,后会有期。”朱诺安用中文说。她笑笑,这下真是拜拜了您内。
“你会一直在这吗?”冉阿让忍不住抱她。
“不一定。我会去英国。”朱诺安耸耸肩,她还没放弃她的计划。
“……我知道了。”他放开了她。
朱诺安拍拍身上被他沾上的泥土,准备转身。她突然想到自己一只手还抓着他的胸针。“给你。”她摊开手递回去。
“……”他接了过去。正当朱诺安准备走人时,他按住了她,然后把这个胸针扣在她的衣领上。黑色的布料上一只银白色的船锚胸针。
“……礼物。”冉阿让想扯出一个笑容却笑不出。
“……”朱诺安看他这么难看的脸色。本来想摘下,算了,这本来就是她应得的。差点害她,总该给点东西赔偿吧?
“你能最后给我一个……礼吗?”冉阿让不知道贴面礼怎么说,于是左右拍了拍脸。
哦贴面礼啊,朱诺安跟她的意大利朋友天天见面搂搂抱抱亲亲的,都习惯欧洲人的肌肤饥渴症了。
她走上前,左右各贴了他的脸一下。完事,拜拜了您内,雨果大男主。
“aurevoir。”朱诺安转身走了几步,听到他在身后说。
她出于礼貌,反正现在她和他恩怨两清,以后也没瓜葛了。她张了张嘴想说“adieu”,最后还是改口说:“aurevoir。”
她没有回头就走回主教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