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诺安突然听到一阵翅膀腾飞的声音。她抬眼望去,草丛里一只长得十分招摇的鸟在甩着尾羽。她定眼瞧了一会儿,好家伙,说博物,博物的亲儿子到。这不是戴胜吗?
小瑞尔威也看到那只鸟。
“我经常见那种鸟,长得好漂亮。”他赶紧现场写生。
“它叫……”朱诺安张嘴,卡顿了。戴胜怎么翻译?她用尽词汇量,“……五彩鸡。”
“五彩鸡?好华丽的名字。”小瑞尔威点头。
只见这只鸟在地上啄什么,一阵银光反射。朱诺安一时被刺了眼,突然反应过来,它在啄她掉了的胸针。
她弹射起步冲了过去,誓要从鸟嘴夺下它。她怕戴胜给叼走了。戴胜确实叼着那胸针准备起飞,朱诺安都无望了,她没翅膀追啊。突然一枚石子从她身后而来,直接把刚起飞的鸟打了下来。
小瑞尔威赶过来:“我的石子准吧!”
“谢谢你!瑞尔威。”这准头确实非常行。朱诺安捡起了地上的船锚胸针。它又回来了。
小瑞尔威准备去抓鸟的时候,那戴胜醒了,翅膀哗啦啦地留下羽毛飞走了。原来只是晕了。
小瑞尔威捡起地上漂亮的尾羽,阳光下折射着五彩的光芒。“原来真的是五彩鸡……”
“……”朱诺安感觉自己带坏了法国的花朵。
小瑞尔威凑过来看她手里的东西,“原来您是要这个胸针啊。”
他突然觉得这个胸针好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是那位荆棘地先生的!这个胸针别在他的领口上。他一直忘不了那天,一天赚了5法郎呢!
对,那位荆棘地先生托他给黑头发小姐送信,然后黑头发小姐现在手上拿着荆棘地先生的胸针。小瑞尔威眼睛转了转,他的脑子里飞过他奶奶给他讲的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故事。可是那位荆棘地先生不年轻了……
“黑头发小姐,我可以问您的年龄么?”小瑞尔威实在猜不出她多大了。
“两个你这么大。”朱诺安想孩子的思维就是跳跃。
“您20了。”小瑞尔威想成年的小姐跟成年的先生在一起好像没什么问题。
朱诺安还不知道她旁边这个男孩脑子里在疯狂拉郎。她站起身,坐回原来的石头上,把胸针别回领口,然后告诉自己以后洗衣服都记得摘下来。
“我知道这胸针是谁的。”小瑞尔威藏不住话。他等着这个小姐反问他,嘿嘿这是他的话术。
朱诺安张口就想反问,但是她立马反应过来。拜托,冉阿让都让这孩子送信了,他肯定见过冉阿让戴着这个啊。“我知道你知道。”
“什么?您怎么知道我知道?”他反而被她绕进去了。朱诺安心里微微一笑,小孩,姐姐我多吃10年饭呢。
“不告诉你。”朱诺安心情好,笑着说。
“……”小瑞尔威也坐回去,“我知道这是荆棘地先生的。”
朱诺安没听懂,他叫冉阿让什么先生?
“荆棘地先生给了我5法郎,够我家吃好久了。他真的是个大好人。”小瑞尔威决心要做给罗密欧和朱丽叶牵线的神甫,他要创造一个好的故事结局。
“嗯。”能给这么多钱确实是好人,朱诺安算是从马格洛大娘的念叨里明白了现在物价。
“那天我见那个先生躺在荆棘地里,浑身是血,我可吓坏了,还以为他是坏人呢。”
“为什么有血?”朱诺安好奇,她记得那晚她扶着冉阿让的肩头,血滋滋地冒,他被人砍了?
“我不知道。”小瑞尔威看黑头发小姐一脸担心就暗暗笑了。
唉,不知道荆棘地先生住在迪涅附近吗?他们肯定还在他送信后见过一次,不然那位先生的胸针不会在小姐手上了。
小瑞尔威脑洞大开,想了一出荆棘地先生爬黑头发小姐阳台私会的故事。他身上的伤,肯定是小姐的家人不同意而派人追杀他。这些坏人,小瑞尔威撇撇嘴。
很快放风时间结束,雷奈克医生过来把小瑞尔威抓回病房了。小瑞尔威舍不得自由时间,拉着她的裙摆,“黑头发小姐,您每天都来看我吧。”
“会的。”她是常驻人员,厨房大勺守卫者,迪涅学渣,倒霉穿越的不会法语之人。
今天雷奈克医生也特别高兴,他拿着纸筒想,以后终于不用尴尬地贴在病人胸脯上听音了。他又想到朱诺安给他比划的那个听诊器,有这样的东西吗?他少年时对机械特别感兴趣,说不定他可以自己动手造一个。
朱诺安看看时钟,现在天黑越来越早了,她煮完今晚的大锅饭就回去吃晚饭了。她哼着歌下班。
她打开了医院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