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只手不太听话。

自从上次让江景辞抱他坐轮椅开始,裴斯越就发现剧情的完成度需求变高了,之前只需要说完渣攻语录就能蒙混过关,如今需要加上肢体动作了。

比如现在,他的右手就开始不由自主地搞事情。

裴斯越总觉得这是他之前强行改变剧情的代价。

就算要付出代价也不管了,裴斯越气沉丹田,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和那双不听话的手抗衡。

他死死地咬紧牙关,左手用力地掰着右手,就跟有什么大病似的,点开那张DNA鉴定书之后,浑身颤抖地点击了删除。

可能是因为用力过猛,在图片删除的瞬间右手突然抽筋了,钻心的疼痛从指间传来,疼得裴斯越瞬间红了眼眶。

然而因为脱力感袭来,他连哭都哭不出声来。

所以等江景辞从浴室出来之后,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画面。

裴斯越像个僵尸一样平躺在床上,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苍白着脸,紧抿着嘴巴,正在默默地抹着眼泪。

江景辞一愣。

江景辞在幼儿园的时候,曾经把一个小姑娘惹哭过。

起因是那个小姑娘要捏江景辞的耳垂,江景辞不肯,他鼓着一张小包子脸,非常严肃地凶人家:“你走开。”

于是那小姑娘委委屈屈地哭了起来,没有哭声,可眼泪却像是开了闸的洪水,硬生生流了半个钟头才被老师哄好。

所以江景辞一直以为,只有小姑娘才会这么闷不吭声地哭,直到他看见了偷哭的裴斯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