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样的小人物,齐琰怎会看在眼里,虞枝枝自己也不过是齐琰解闷的玩意儿罢了。
那是为什么?
或许,齐琰很痛恨她这副娇娇弱弱等着看病的样子?是了,他自己都很少看病。
大约和从前他嫌弃虞枝枝捡回沾了雨雪的柴火一样。
他的话还回荡在虞枝枝耳边——你一个宫女竟然娇生惯养如此,未免可笑。
虞枝枝“懂了”,于是心虚地推辞起来:“殿下,不用了,我没有病,只是有些累。”
她微微垂着眼睫,像是害怕与齐琰对视。
方岐被赵吉利半路逮过来,本就心中坠坠,看见虞枝枝这副样子,更是忐忑起来,他脚步迟疑。
看在齐琰眼中,他更觉得虞枝枝和方岐两人之间有什么在瞒他的事。
齐琰沉声:“诊脉。”
方岐转头看虞枝枝,见她脸色惨白,眉眼却有艳色,他显而易见愣了一下。
齐琰审视着看着方岐眼中的怔愣,他目光沉沉,拨了拨手腕间的佛珠。
炭盆中红炭烧出一声细微的爆裂声,这细微的声响显得室内的安静尤为死寂。
齐琰面色阴沉,虞枝枝和方岐更加不自在,于是齐琰愈发觉得他两人有鬼。
在这莫名其妙的氛围中,方岐硬着头皮走到虞枝枝的床榻边上。
他刚要将手搭在虞枝枝腕上,一向机警的赵吉利终于反应了过来。
赵吉利大声道:“尤怜,替虞娘子放下帘子。”
尤怜如梦初醒,闻言将帐钩一拉,放下了床帷,她又机灵地为方岐递上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