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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尔面不改色:“嗯……是意外。”

柳孟棠没戳穿她,揭开手边那盏灯的灯罩,端着蜡烛走向茶案。

“燃了。”柳孟棠道。

“亮堂了。”宜尔低低道。

她站起身,往书案边走:“画到哪……”

话说了一半,宜尔就卡住了。

柳孟棠的画技很好,她不限于工笔描绘,只一会儿便绘出了大致轮廓。

宜尔也有些欣慰,她绘的凌光神君不似寒溪观里的丰腴神塑,反倒多出几分飒爽。

“没照着观里的神塑画?”宜尔回首,看向柳孟棠。

“寒溪观的神塑太慈眉善目了些。”柳孟棠走来,与宜尔并肩,“我想,凌光神君既为四境神君,镇守的又是最动乱的西方,应当是飒爽些的。”

宜尔含笑夸赞:“有理。”

柳孟棠听了宜尔的话,反倒有些尴尬了。

方才她下笔时本想把凌光神君画凶恶些,画着画着就想起了宜尔惩恶扬善时的动作,不知不觉间就将心中想的落在了纸上。

“不过,我却不知该怎么上色了。”柳孟棠微微蹙眉,“我未曾工笔,再画法服用细致花纹点缀就有些突兀了。”

“凌光神君就爱纯色衣裳,穿的最多的就是行衣鹤氅。”宜尔抿了下唇,“你照着我这身画也行。”

她张开臂膀,左手握着鹤唳在柳孟棠跟前缓缓转了圈。

柳孟棠瞧着她的动作,怔了下。

“真的要照着您画吗?”

宜尔轻咳了声:“画!”

“能被人挂在墙上辟邪也是好事一桩,为我积攒功德的。”

柳孟棠忍俊不禁。

“寓意不太好,我会稍做改变的。”

……

娟儿端着茶进来时宜尔和柳孟棠已经回到原位。

她先将宜尔的茶端上来,在端着漆盘凑到柳孟棠旁边。

“姨娘,您这不是画的道长吗?”娟儿惊奇道。

宜尔用茶盖拂开茶沫,浅浅啜了口。

“书上记载的凌光神君和我穿的差不多,我就让柳姑娘照我画了。”

“道长要姨娘画您就直说嘛。”娟儿并未看宜尔,“姨娘肯定会帮您画的。”

宜尔端着盖碗的手一抖,差点烫到。

柳孟棠和娟儿齐齐看向她。

“要帕子吗?”柳孟棠问。

“没溅出来。”宜尔搁下茶盏,坐端正了。

“我指天发誓。”宜尔道,“凌光神君就该和我穿的差不离。”

“我绝无私心。”

见宜尔如此较真,娟儿有些脸红:“奴婢一句玩笑话罢了。道长不要较真。”

柳孟棠打断了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