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伤妻妻

“不用了。”宜尔道,“包扎完使剑不便。”

说完,她自顾自地飞快系上衣带,又三下五除二套好道袍。

做完这一切,宜尔才意识到柳孟棠一直盯着她。

“方才的药还未干,这下全蹭在中衣上了。”柳孟棠认真道,“中衣也会磨伤口,很痛。”

“我……无碍……”宜尔看着柳孟棠的眼睛,迟疑道。

“道长。”柳孟棠拧眉,“你不能这般不爱惜自个。”

宜尔喉头微动,最终在柳孟棠的目光下败下阵,默默褪了道袍解了中衣衣带。

柳孟棠寻来了细纱布,细致地包扎好。

那只缠着麻布的手从宜尔侧脸边移过三次后才停下。

宜尔觉得,这场面瞧着像沙场上两个伤病相互救治,略有点儿凄凉。

完成后,柳孟棠帮宜尔将衣领整理好,还贴心的系上了衣带。

宜尔抬着胳膊,大气不敢喘

——这姿势瞧着跟拥抱似的,实在太过暧'昧。

折腾完一切,宜尔试着挥了下胳膊,结果把伤口扯了。

她倒吸口凉气,默默放下了胳膊。

“使剑没那么麻溜了。”宜尔慨叹道。

“这样好的快。”柳孟棠道。

宜尔推开窗,瞧了眼朦胧的月色。窗户透出的月光刚好打在宜尔的左手上。

她突然想起来前些天和柳孟棠互换名姓的场景。

片刻后,宜尔用没伤到的那边肩倚着窗框转过身,低低道:

“有劳孟棠了。”

清风从窗口到柳孟棠身边,带来了淡淡的白芷香。

柳孟棠微怔,这是宜尔头次唤她的名字。

她莞尔:“那我是不是可以直接唤您全名了?”

宜尔眨了下眼睛:“你随意。”

“宜——”

话音未落,柳孟棠又道:“算了,我还……”

“嗯……”宜尔应了声,“直呼其名便可。”

柳孟棠挣扎了片刻,终于拉长了声音道:

“宜——尔——”

“嗯。”宜尔应了,“时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

直到柳孟棠躺到榻上,心脏还在怦怦跳。

屋内只留了盏灯,离她这边有些远。

她侧过身,略微抬眸便能瞧见宜尔打坐的模样。

昏暗烛光下的宜尔有种说不出的柔和。柳孟棠心中突然蹦跶出“妩媚”这个词。

她揉了下太阳穴,想要驱除自己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

片刻后,她仰起脑袋,往边上侧了些,以便自己能瞧清宜尔的模样。

柳孟棠头一次觉得无比心安。

这种感觉就像是断肠人寻到了归处,漂泊者找到了栖所。

她好眷念,眷恋到舍不得时间如此流逝。

宜尔五感敏锐,她不用睁眼就知道柳孟棠在瞧她。

“睡不着?”等待了片刻,宜尔道。

“舍不得阖眼。”柳孟棠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