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就笑,笑得十分奔放,隔壁陪床的一个女人就朝他投来不满的目光。
住院一般七天,胖子把家里店都关了,鸡鸭都托付给村里的大婶了,就专心和闷油瓶在医院陪着我。
白天他们在病房陪我,晚上胖子就随便找个酒店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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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油瓶在医院守着我,他在病床前一坐一个晚上,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醒了,一点声音都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生病的时候是很容易梦到死了的人,潘子是我梦到次数最多的。
每次惊醒,我都看到床边坐着,背靠着墙的人,心里那种空虚的感觉,一瞬间被填满的安心。
胖子不是不想在病房,但他一睡觉就鼾声如雷,白天他都能给你打个地动山摇,旁边的病人和家属怨声载道。
所以我就让他找个地方睡觉。
闷油瓶就坐在我床边的凳子上,像那个雕塑,可以一两个小时不动一下。
“小哥。”
“嗯。”
我还是第一次发现,我喊他的时候,他会回应。
“要不你也去睡吧,我没什么事,你不能一直这样熬下去。”
“不用。”
以后就无论怎么说话,他都不吭声了,就是在黑暗中看着你。
病房的病人需要休息,一般九点之后病房就关灯了,陪床的家属像游魂一样轻手轻脚到处摸。
一会倒水,一会儿吃药,一会儿又上卫生间。
只有闷油瓶绝对安静的。
到了第五天,我的精神状态已经很好了,除了会惊醒之外,没什么感觉了,我实在不想待下去。
胖子把他社交悍匪的本质发挥的淋漓尽致,他和医院旁边一家人开饭馆的老板熟了,差点拜把子。
他借人家厨房变着花样给我做吃的,一天四顿不重样,住个院住出了大爷既视感,病好的当然快了。
今天一早上我都没看到闷油瓶,我也没问。
等他回到病房的时候,就看到胖子躺在病床上打鼾,我坐在旁边的凳子上打吊针。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胖子,眼中依然没有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