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我们在村屋吃,摆了四桌,远到的我父母和小花他们就有两桌,还有平时和我们相处还可以的村里人,胖子请来喝酒的,挺热闹。
黎簇他们三个连晚饭也没有赶上,天黑了才到。我以为他们没事不会想往我这里跑,至少跟我在一起不会很愉快,但事实证明我想多了。
村屋很大,容纳这些人绰绰有余,但人太多的话,晚上睡觉就要打地铺。
事实上,我凭一己之力让自己准备了几天的床都白搭,他们根本没机会睡。
天黑之后,天变了,阴沉沉的,很冷,像是要下雨了。
村里的一个大哥喝完酒要回家,他喝麻了,担心他半路摔了,小哥送他回去。
家里人这么多,事也多,我竟然一直记得小哥还没有回来,过了一会儿,天下起了雨,我担心小哥要被雨淋了。
我拿了伞去接小哥,家里有胖子顶着,我可以趁机出去瞎逛一圈,透透气。
我沿着村子中间的路一直往村里走,中段有两盏路灯坏了,有一段路很暗,但路好走,闭着眼睛也能摸过去。
很久都没有这样打着伞走在雨里,脚踩过湿漉漉的地面,发出轻微的声音。
今晚很冷,因为家里有点热,出来的时候我反而觉得很凉爽清醒,我穿的很少,没想到走了一段就开始觉得冷了。
“吴邪。”我低着头往前走,就听见小哥的声音叫我。
我抬起头看到小哥站在路边的一棵树下,他问:“你要去哪?”
我走过去,把伞给他遮着雨说:“来接你啊,我还能去哪儿?”
我们并排往回走,他衣服穿的比我更少,只穿了一件短袖。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手臂和背,很凉,但他的腰背依然很直,不像我和胖子一冷就把自己缩起来。
“小哥,你不冷吗?”
“有点。”他突然站住了脚步看着我,因为我的手还在他的背上。
连他都觉得冷,那是真的冷了。
“干嘛?”我看着他笑着说:“又不是没摸过。”
小哥在任何危险的环境都有掌控能力,但对于我的亲密动作还是没有抵抗力,我一碰他,他就会浑身紧绷的,好像是紧张,也可能是身体本能的防御性。
我看着他这个样子就会想笑。
他似乎也觉察到了自己下意识的反应会让我觉得生疏,一路上他都和我贴的很近,我能感觉到他很低的体温。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路灯坏掉的地方,光线变得很暗,我把手里的伞递给他说:“小哥,你帮我拿一下。”
他以为是我的鞋带散开了,乖乖伸手接过我手里的伞,我也是第一次发现,一个冷淡到如此的人,他拿伞的时候会把伞偏向我,不让雨打到我身上。
我快速往后一步就一下跳到了他背上,他似乎早就有准备一样,脚下竟然稳稳的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