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所见,追你的人并不是要取你性命,否则以你的身体状况,不可能活着走到白鹿城。
而且和杀你义父的人应该不是一伙的。
还有一点,你身上有一股外来的气劲,是衍天宗用的《凝魄冰》留在你体内的,无心楼那帮人练的都是外家功夫,学不来这个。”
胡越稍加回忆,答道:“那日有一道人,可衍天宗我从未听过,又何曾招惹过他们?”
“就是一帮关中的道士,和朝廷关系比较密切,毕竟只要是坐上了那至高之位的人对长生之道总有些追求。不过百姓向来反感此事,皇帝老儿也不敢明目张胆为他们造势宣传。所以他们近年来也开始了在民间的传教,但比起达摩院和真武门这一南一北的两大宗而言,比起来还是差远了。”
“......”
欧平笙望了望夜空中的银河,思索了一会儿说道:“说说你知道的吧,比如你自己的身世,或者你的那位义父,你了解多少?”
听到这话,胡越看了看眼前这位凌云阁的阁主,从他的眼神中看不出任何情绪,或许他只是在看来这只是一句最平常不过的询问。
“我......其实不大清楚,打从我记事开始就已经跟着他了。他也没和我提过我的身世和他以前的事情,我喊他义父也只是因为当初有旁人问起时他随口一答的,后来我也就这么叫了。后来他当了镖师,虽然我经常跟着他大江南北地跑,但是至少日子过得开心安稳,那时起我便开始习武了。”
欧平笙坐下,端起那杆玄色长枪细细观摩起来,问道:“我看你对付轩儿的时候没用这玩意儿,这是你义父的?”
“嗯,他没教我用枪,学的都是些简单的拳法,兵器也只是学了几招的刀法。追出来时,没带装具,背着明晃晃的刀在路上怕引人注意,只能随便找个当铺当了。”
当时自己赶到时屋子早已破败崩塌 ,自己带着的是当时从平丰镖局随手抽来的刀,刀面上也有明确的署名,胡越虽然要报仇,但不想把他们也牵扯进来。
“心思倒是细,你那位义父还是教了你不少东西,不过这杆可不是什么普通的长枪。
白缨玄铁,用它的人该是安平三年领了「吾林卫」都统之位的「千钧枪」——钟之岳,‘玄铁白缨断沧浪’,当年他带着部下数十人挑翻整个河东沧浪坞在江湖上也留下了赫赫威名的。”
想起曾经的事,欧平笙不禁有些神往,但最后落在他脸上却是一脸的惋惜之情:“可惜,安平六年,叛乱过后整个「吾林卫」都被彻底打散,可怜了不少数代恩养的军户,十之八九都被贬去了偏远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