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茗怨怼道:“苏攀,如今何必再提此事?”
苏攀放下提斗,看着院外来来往往的人影,眼中满是无奈。
“当年要不是你自作主张,我如今用得着如此提心吊胆?学成文武艺,货于帝王家。你倒好,不仅把大姐给赔进去了,还要拖整个苏家下水。二叔家如今都已绝后了。”
苏茗一脸的不服不忿:“若不是大姐夭亡,未曾替陛下留下子嗣,不然如今这太子之位就该有一半我们苏家血脉。谁敢动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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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你当真不明白?当年乱象结束,大同已经失了一位洛川侯,陛下不能再失了姐夫手中的兵权,所以活着的才会是你。”
苏茗不语,只是神色阴晴不定。
而苏攀在自家人面前,嘴上也没什么好遮掩。
“那人是天下至尊,哪能容许身上哪怕有丝毫污点?大姐的死,除了是给你我一个警告外,无非就是给洛川侯府剩下的人一个交代,让那胡承把嘴闭上罢了。可如今那侯府正主还有后人活着,我们又拿什么去堵他的嘴?”
苏攀没有把话说清楚,但姐弟二人心中都和明镜似的。
如今于皇帝而言,岐王已经没有了拉拢的必要。
而岭南一事却也是彰显了当年的洛川侯在军中和民间的信义犹存,最少还需要一代人的时间才能消弭。
孰轻孰重,没人比龙椅上的那位更清楚。
“我当然知道,所以之前侯府里的消息出来以后,我不是立刻让尉迟荣去凌云阁去拔了那祸根吗?”苏茗红着眼眶,抱屈道。
“似伊呢?这次来怎么不见她?”
“一样,也去凌云阁了。尉迟荣是什么货色我知道,似伊出手我才放心。这会儿估计还在回来的路上。”
“这......你还要将她也牵扯进来?”
“她自小就心细,瞒不住的。”
苏攀想到忠良之后可能要死在他的女儿手上,也只能长叹。
苏茗也只能神伤,心中只想:但愿祸根就此断绝,此后的苏家人再也不用背着这副枷锁。
感慨之际,一声尖细的声音传入了二人的耳朵。
“哟吼吼,看来人都到齐了!”
“何方宵小?胆敢......”
看着房顶那麻杆状的诡谲人影,黑红相间的道家长袍衬着一杆灰黑拂尘,俨然一副道士模样。
可脸上一张五官狭长,面容扭曲狰狞的黑色面具看着叫人不寒而栗,不似道门中人。
而他另一只手提着的那颗人头。
苏攀认得,那是自己安排在山庄后山侍卫。
拦下一旁的苏茗的质问,苏攀没有立刻发作,只是问道。
“不知阁下师门何方?我剑柳山庄与江湖上各门各派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若曾有得罪之处还请明言。”
“啊哈哈哈!”
却见那诡异道人身影不问不答,手中的黑白拂尘一抖,从他长袍之下又蹿出一披头散发,同样穿着道家长袍的稚童,带着尖锐的癫狂笑声向着苏攀扑去。
见来者不善,苏攀给过一次机会,既然不说话那他也不必再留什么脸面。
乌柳长剑出鞘,直刺向那袭来的身影,可却见稚童见此锋芒不闪不避,不知从何处生出的充盈罡气笼罩在那矮小的身子上,对着刺来的长剑一爪擒住。
眼见那如游龙一般的剑身在那粗短的手臂拧转几圈之后,仍破不开那周身缠绕着的罡气,苏攀手中的软剑一瞬间便已绷到了极限。
随着那稚童挺近后趁着苏攀震惊之余,当空一掌拍向他左肩之上。
磅礴的罡气涌出,纵使苏攀早已调动气劲凝作罡气护体,却也只听得血肉之下传出一声骨头断裂的脆响。
散去了气劲加持的软剑也不复韧性,随手一扯便断作了细碎的铁片,伴着苏攀倒飞的身形留下的鲜血撒了一地。
稚童借着这一掌的力道退回房顶钻回长袍之内,而一旁的诡异道人戏谑一声:“嘿嘿,这剑柳山庄不过尔尔。”
苏攀一手撑起身子,被劲力震透左肩连带着整只左手没了知觉,整个身体也在余劲之下不住地颤抖。
身为剑柳山庄的庄主,他自己何等修为自然清楚。
虽这些年疏于习武,实战已不及自己的女儿,但多年的阅历仍在,自己的炼气修为也是实实在在触及「河海」大成。
这些年在江湖上他不是没见过劲力刚猛之辈,可还没有人能仅凭护体罡气就能防住自己手中的《柳剑》。
可偏偏如此刚猛的气劲,此人的掌力却不透骨,要不然自己挨着一掌此刻不可能还醒着,但这如此诡异的劲力他还是头一次见。
“阁下......究竟何人?”
眼看着那稚童又要蓄势动手,诡异道人拂尘一抖便将其捆了个严严实实。
“就这等武学水准,看来「洛书」与你这山庄也是无缘。”
「洛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