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你给我滚!”
冷谦寒怒了,双手在淋下的水中摆来摆去,要赶走这个声音,就是这个声音一直在干扰他,作死地干扰他,让他控制不住自己。
“她跟你小时候摔死的兔子一样,脏了,就该毁掉!”
“她没了一颗肾!”
他大喊,深知没了一颗肾对她身体的伤害,已经毁了。
可偏偏那声音就像恶鬼缠身一样,赶都赶不走,一气之下跑出卫生间,对着镜子抽自己耳光。
一巴掌不够,再抽几巴掌,狠抽,抽红了。
眼眶湿了,不知是水还是自己的泪,她没了一颗肾,怎么可以没了一颗肾?
要怎么样弥补回她身体的伤害?
他又不是神,补不回来了……
最后的最后,只剩下对她的心疼。
“哈秋!”
不争气地打了个喷嚏,感觉到冷,刚才淋的是冷水,现在是冬天。
他赶紧去换衣服,不能着凉生病,还要好好照顾清浅的!
换好了衣服,就屁颠屁颠地回去了医院。
沐清浅还没醒,病房里的暖气足够暖。
冷谦寒坐在床边,手颤抖着拉开她肚子上衣服,清清楚楚看到了她肚子上的两道疤。
一下是触目惊心,立马就心痛不已。
张开手掌,手指撑得最长,放到她肚子上的伤疤比划,两道伤疤竟都比他的手掌长,如何让他不心痛?
伤疤很丑,但他不介意,手掌轻轻地触摸在上面,似乎能够减轻对她的伤害。
他之前还以为,她在监狱里所受的欺负就已经足够造成她身子这般弱,没想到还更大的伤害,没了一颗肾!
眼眶又湿润润的,好不争气。
安言商突然上去,猛地捉开他的手,拉下沐清浅的衣服。
“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骂了一句,凶巴巴地命令:
“帮她盖好被子!你要她着凉吗?明知道她肚子刚受了重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