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背包,把包里的东西全部抖在沙发上,无视掉极少的杂物,得到重点关注的只有钱包。

克托尔的钱包里,有数张大额现金,几张银行卡,和一张驾照。

八目先生只将现金取出,银行卡和驾照都没有用处,重新胡乱塞回钱包里。他显然是对现金的总数不够满意,边塞边骂了句脏话,转向餐桌时,杀意飙升:“不只是头,我还要砍掉这家伙的手和脚。”

“好呀,先从哪一只开始?”

“左……不,右手。”

克托尔射出完美十环的右手,他早就觉得碍眼了。

“那就快开始吧,亲爱的——相机,之前的垃圾无所谓,这次可不能忘哦。”

“好好好,亲爱的,别急。”

八目先生走到一旁,打开了被沙发挡住的保险箱。

箱门打开之时,里面塞得过满的东西没了阻挡,有部分洒落了一地,竟然全是不知从多久起囤积的照片。

他们挑选的“猎物”除却要满足引来他嫉恨的条件,还必须是长相出色的年轻人,男女皆可。

在精心处置前,他们会为满意的“猎物”拍照以作纪念,照片清洗出来,日后还能时不时取出来回味——最喜欢的耳饰是用谁的头骨磨成的?冻库里珍藏的又是谁的眼球?嗯,原来如此,我们的品味,还真不错呢。

偶尔八目先生会忘记拍照,八目夫人也会忘记提醒,但这次一定不能忘。

诸星大看着八目先生打开保险柜,又将柜门关上,再度向他们这边走来,来时手里提着一把小型园艺电锯,通好电,然后启动开关,递给了诸星大。

“把这只手,给我锯下来,然后是脚。”八目先生扁平的眼里闪起残忍的光,无比强势地命令道。

如果不是要拉诸星大下水,必须保证他手里沾血,八目先生会亲自动手。不过只是把不重要的手脚分出去,还没有到心痛的地步,他能够保证是自己亲手砍掉克托尔的头。

“…………”

诸星大颇为困难地提着电锯,僵硬地转身,巨大而恐怖的噪音似将他吓呆。

这时候犹豫,产生心理斗争,是必然的,八目夫妇都没有着急着催促他。

他缓缓低头,看向红发青年还被八目夫人捧住的脸。

然后,他对上了一道沉静——却丝毫不见浑噩的目光。

电光火石,眼眸闪动之际。

只是一次对视,两人竟然瞬间理解了对方的意思。

于是,在杀人魔夫妇期待的注视下,诸星大不再犹豫,举起疯狂运转的电锯,身体摇晃不稳地劈下——

“呲啦呲呲呲啦——!!!”

电锯砸在了原本对应在红发青年脖颈的位置,红木桌面被电动锯齿轻松割裂,无数带刺的细小木屑轰轰飞出,离得极近的八目夫人捂住被木屑划中的眼睛,发出痛苦的叫喊。

而在电锯落下的前一秒,本应被猛毒药倒,虚弱得奄奄一息的红发青年却突然翻身而起,轻巧一滚。

八目先生懵逼间只觉得胸口一沉,眼前一黑,下一瞬整个人便如断线风筝般倒飞而出,横跨近十米的距离,撞翻了茶几和靠墙的置物柜,柜顶摆放的花瓶立时歪斜,砸得他头破血流,当场晕厥了过去。

诸星大将电锯的电源关掉,把缩到餐桌底下的八目夫人提出来,一个手刀击晕,然后便把女人暂时扔到了地上。

完成了一个帅气的飞踢,正爬起来的克托尔根本没管他那边,自然也没管受伤颇重,但目测死不了的八目先生。

他走到重新上锁的保险柜前,单膝半跪:“密码?”

诸星大顿了一秒,也没问他怎么肯定自己知道密码:“757490。里面还有一层指纹锁。”

“这个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