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挖坑埋自己不劳烦你动手!”

“你醒啦快来看我现抓现审的Rum的走狗——啊?”

“……呃?”

“什么鬼?让你来看狗!我跟你说刚刚太惊险了,Rum的狗腿子居然混进了Gin大人直管的行动组!要不是被埋的人是我问题就大了,啧。你这废物被打一下就晕真是没用!算了算了来来来,你好好听着我审出来的东西啊,回去要在Gin大人那里给我作证,这家伙和他供出来的白眼狼都对大人不忠!一个都不能放过,统统杀掉!”

“………呃?哦、好,不对,好像有哪里……”

“还他妈啰嗦!少听一个字老子剁了你!”

“…………是、是?!”

同事一号静若鹌鹑,旁听白兰地兴致高昂审讯的过程,意识逐渐升华至宇宙。

果然有哪里不对劲。

本该凄凄惨惨被埋的白兰地,突然摇身一变成了埋人的人,看他的样子,似乎对自己险些丧命的遭遇全无介意,反而无比积极地自己给自己找活儿干了起来……

“那个什么、白兰地,你等等,Gin大人给我的任务,要把你……”

“去你妈的!等着!不抓尽虫子,为Gin大人分忧,我怎么舍得死!”

“…………”

今天的白兰地不出意料,又靠神奇操作强行给自己续了一命。

他怀着收拾与Gin大人不对付的内部敌人的热情,依然在BOSS也脚踩的这块土地上蹿下跳——要是被Gin知道,他立马会被就地掩埋第二次。

Gin放弃从白兰地口中拼凑出来龙去脉。

白兰地的脑子大概二十年前就在人体实验室弄缺了一大块,没有留作研究材料的价值,应当立即销毁。

这个白痴,早已经不再是单纯克新人了,而是极有出息地,升级成了克BOSS。

Gin信不信诅咒的存在不重要,他只知道,白兰地与BOSS仅有两次的交集,每一次都是BOSS受伤害,才第二次,BOSS直接消失了。

直观明了,就是迁怒,外加消灭所有威胁BOSS安危的不确定性:

疑似克BOSS的白兰地必须死。

Gin的理智告诉他,BOSS遇到危险的可能性并不大,极有可能又是遭遇了某个突发情况,因此没能如约向他报平安。

那又如何?

光是“突发情况”至今还会出现这一点,便可以说是他的失职。

虽然失职根本不能怪他,“意外”有一个算一个,都是隐瞒了太多的BOSS自己浪出来的。

Gin可以勉强和最讨厌的女人做“家人”,可以包容BOSS丢下已成庞然巨物的组织,甚至可以忍住恶心,假装不知道BOSS包庇赤井秀一,他唯独不能纵容BOSS一次次把自己陷进危险里。

摊上一个任性程度随年龄增长翻倍加深的效忠对象,任谁来都会头疼,头疼完了是焦躁,焦躁之后——自然而然就是“不满”了。

银发男人平时不说,不代表他真没想法。对这个任性的BOSS,他的耐心异常地充足,但也有实在不想忍的时候。

他本就不是一只完全乖顺的忠犬,过去还未得到BOSS全部信任时,就有越界咧齿的动作,银狼的利齿只稍稍在主人的皮肤表面轻滑,永远不会下口,他只是借这个姿态无声表示自己的反对。

如今,Gin认为自己有更直接表示不满的资格,想来BOSS自己也默认了。

【千穆和我在一起,他叫你也过来,不过你不过来也没关系。】

上午九点零一分二十八秒,收到贝尔摩德不情不愿的短讯,

等待和暗潮涌动的时间算起来并没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