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襄阳外,环绕着新襄阳城的襄江(锡尔河)水流已经减少了三分之一,这都是被围困新襄阳的河中三汗国军队人工分流出去了。
他们在大约环绕新襄阳五公里左右的锡尔河两岸挖了几十个大大小小的缺口,按照这个速度,最多还有一个半月,他们就能在某几个河段堵住河水、填平河道,发起最后决战。
米哈伊尔捷连季耶夫中校在几个俄国军官的簇拥下,登上了希瓦人在城外筑起的高台,这是他每天必做的功课,在高台上利用高倍望远镜窥视新襄阳城中的动向。
珍娜估计的不错,俄国人对叶明帝国在河中的活动极为警惕,在收到浩罕汗国几乎被全部占领的情况后,奥伦堡的俄国远征军塔季谢夫中将,立即试探性的向河中三汗国派出了使者,并说动浩罕的爱里木大汗让俄国使者担任了三汗国的协调使者。
两个月后,塔季谢夫得到了彼得堡的指示,亚历山大一世帕夫洛维奇,这位历史上带领俄罗斯成了欧洲宪兵,疯狂的恋妹癖沙皇通过枢密院,对塔季谢夫的行动表示了赞赏。
还表示将为他送来一个师九千人的援军,让他多多依靠当地之土著,发挥俄罗斯帝国的决定性作用,阻止明国人对河中的渗透。
在沙皇的支持下,一支三百多人的军官团到达了新襄阳外,他们带来了俄制燧发枪和俄制六磅野战炮以及更加轻便的独角兽炮,不过数量并不太多,毕竟俄罗斯自己的燧发枪和野战炮的产量也相当不足。
作为一个还处于农奴制中的国家,俄国的工业在强国中是排不上号的,一年的生铁产量才凄惨的三万多吨,钢产量几乎为零。
虽然现在还没出现贝塞麦炼钢法和西门子-马丁敞炉炼解法,但为零的钢产量,还是让太人大跌眼镜了。
要知道大明如今的生铁产量为四十一万吨,钢产量也达到了两万五千吨以上,假如亚历山大一世真实的知道这一组数据的话,他一定会更加谨慎的,因为大明和沙俄,已经不在一个水平线上了。
“这不正常!非常的不正常,还有最多一个月我们就能用野战炮直接轰击苦盏的城门了,为什么城内还是如此的安静?”米哈伊尔捷连季耶夫中校皱着眉头,嘴里不停的念叨着。
“中校,会不会这就是明国异教徒的全部实力,他们会不会知道自己守不住苦盏,已经开始准备撤退了?
一个月以前他们还经常会出来夜袭以及跟我们进行炮战,但这二十几天已经完全没了声息,有没有可能他们敢于出城的机动部队已经打光了?”一个穿着俄制军服,未戴军帽的军官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不!绝对不可能!”米哈伊尔捷连季耶夫中校斩钉截铁的否决了这个说法。
“我详细研究过浩罕人在喀什噶尔以北的惨败,幸存的军官和士兵们都说,他们五万人被明国异教徒不到两万人切成了三截,那支明国军队主力甚至在戈壁中坚持了一天一夜,才对他们发动的突袭。
从作战意志和战术执行上来看,他们绝对达到了一支一流陆军的水平,不会比我们的士兵弱,而这样的军队,压根就没有在这里出现过,他们的骄傲不会允许他们不战而走的。
所以我搞不明白,他们在等什么?等明国军队来支援吗?这里距离明国本土有上万里路,就算来援军,能来多少?”
“那么他们会不会翻越了恰特卡尔山脉或者库拉玛山脉绕到我们身后,甚至他会突然出现在塔什干城下,切断我们往东北的退路?”一个年轻的中尉打开手中的地图,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哈哈哈!”一群俄国军人和几个布哈拉军官大笑了起来,翻越恰特卡尔山脉和库拉玛山脉?开什么玩笑!
要是这两座位于费尔干纳盆地西北的山脉这么好翻过,那费尔干纳盆地有什么资格称为易守难攻的天然堡垒?
恰特卡尔山脉不但高峻,气候还非常多变,山地森林和高寒草甸交杂还有大量山间河谷,不但几乎没有路可走,还非常容易迷路。
道路如此艰险,超过五千人的军队就不要想着翻越了,因为补给是肯定跟不上的,高寒地区人的体力消耗的更快,没有足够的食物,那就是等死。
更何况翻过这座山脉后,除了塔什干周围少数绿洲以外,其余地方都是无人荒原,几千人又累又饿又渴,然后一头撞到塔什干这个人口十几万,驻兵上万的石头城,那跟自杀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