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还是让陈止,去地方为郡守?”王布又问,其实心里却跟明镜一样,已经清楚自家主上的意思了,毕竟这么长时间以来,张应筹谋之下,击败诸多竞争对手,脱颖而出,方为尚书令,这权柄在手,必须要有所展示。
果然,就听张应笑道:“你刚才说了三件事可以立威,第一件为私家之事,不好大张旗鼓,第二件为军国大事,我亦力不从心,那这第三件事,应该就是上下适宜,可为首选,我猜就是陈止一事了,一年前我驱他一小官不成,为诸卿所拦,而今再议此事,定要彰显权威,诸卿再如何阻拦,也是无用了。”
说话的时候,他虽然是笑着的,但话中却有着一股鉴定,蕴含着他心底坚定的意志,不容旁人更改。
王布也收起笑容,点了点头,因为他知道,这个举动的意义。
现在的陈止,可不是一年前的陈止了。
一年之前,陈止初入洛基尚浅,总有一点功绩,又和几大列卿交善,但终究还是官场新丁,七品之官。
但现在,陈永太仆之位已然稳固,权柄彰显,陈止为其族孙,族孙二人相得益彰,领陈家的势力有所拓展;
同时,杨公嫁女,陈止为杨家的姑爷,与那位大司农杨结据传更是言语投机,半年以来,大司农一连三策,劝课农桑、防微杜渐,皆有其效,据闻就是依陈止之言而成。
更不要说,那杨结背后的杨家,乃是关中大族,陈止虽然只是一姑爷,娶得还是庶女,但此女受杨公宠,陈止又有才干,能助杨结司农之职,翁婿和谐,要动陈止,无疑就要刺激到杨家。
再次,陈止这一年以来,对几位列卿皆有帮助,除了太常邓蒙、大鸿胪赵珉之外,宗正、廷尉等,与他亦有交情。
更不要说,陈止一年之中所做之事情,多对士人有所影响,如今在士人之中颇有声誉,推崇者众多,连诸多大家亦对其很是看重,不少人和他平辈论交。
这样一个人,有官品,有背景,还有名望人脉,已经在洛阳扎根了。
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王布作为幕僚,也都一五一十的跟自家的主上分析清楚,以近其责。
“真是不想不知道,一想就要吓一跳啊,”张应听完分析,不由感慨起来,“这才多长时间,他就在洛阳深深扎根,假以时日,位列九卿也只是时间问题了,以他的出身而言,可以称之为人杰,而前后不过一年,连我家先祖都比不上他啊!”
王布在旁默默点头,也同意张应的这个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