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晨被秦许这个从未见过的任性模样吓了一跳,半天才说:“你厉害。”
秦许把手从兜里拿出来,突然抹了一把石桌上的水,然后看着被又脏又湿的手,呆呆地说:“我好想他。”
“这才开学第二天。”
“昨天更想。”
陈晨翻了个白眼,想起来自己本来是要劝秦许放弃的,但现在看来这人已经病入膏肓了,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没用过的纸巾,扔到秦许手里,“算了,随便你吧,我还是那句,你开心就好。”
“你心里不膈应啊?”
“隔应什么?”
“你不是讨厌gay吗?”
“不是讨厌,”陈晨摆手,无奈道:“我就是反感莫疏辞说那些,我和她表过白之后,她就经常拿这种莫名其妙的事跟我开玩笑,我知道她是想调节我们之间的关系,不然容易没话聊,会尴尬,但是这样次数多了吧,也挺无聊的。”
“她是真心交你这个朋友的。”
“我知道。”陈晨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我什么时候才能正儿八经脱单啊?等我和莫疏辞都脱单的那一天,我俩才能恢复纯友情。”
“别到时候又舍不得。”
“不可能!”
秦许笑了笑,和陈晨并肩走回宿舍。
等学校联盟的活动结束,开学的杂乱事情又紧锣密鼓地迎了上来,秦许忙得团团转,只有在晚上躺到宿舍床上的时候,才有时间想秦屹,想秦屹此时在做什么?想秦屹会不会也在想他。
他发现自己真的病了,一想到秦屹,身体就会难以自控地起反应,他想到秦屹的身体,他的肌肉线条,宽阔的肩背,以及他怀抱的温暖,他开始频繁地做梦,每次都是秦屹在床上情动地进入他,他很疼,搂紧了秦屹的肩膀,秦屹就低头亲亲他的额头和嘴唇,然后进得更深。
可醒来后,意识到秦屹不在他身边,一切又冷却下来,变得没有意义。
一个月的时间里,他没有给秦屹打过一个电话,像个行尸走肉一样机械重复地生活。就在他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秦屹突然给了他一线希望。
那天是四月的一个很平常的夜晚,快十一点的时候,秦许爬上床,在手机里点开一部电影,静静地看着。
他本来有些困意,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把他吓了一跳,在看到来电人显示之后,他彻底清醒。
他大脑放空了足足十秒钟,才慌忙地接通了电话,他听到秦屹的呼吸声,秦屹貌似喝醉了,声调很重,“小许。”
他喊他的名字,声音低沉又有磁性,在过分安静的夜里拨动了秦许的心弦。
可秦屹确实喝醉了,他念了几遍秦许的名字之后便不再说话。
秦许刚要喊他,就听见陈姨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小许啊,秦先生他不知道为什么事,喝得烂醉如泥,不过我已经给他煮了醒酒汤,你别担心啊——”
秦屹把手机抢过来,他醉的厉害,可语气温柔,他说:“好了乖,不哭了,我抱你下来……我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