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刀尖就抵在拓拔垚身前。又笑吟吟地说道:“以前曾有人教过我一句话。。人既在屋檐下。就要学会低头。今天我就把这句话教给你。不过你这样的蛮人。想必不能懂我们汉人语言的精要。还需我叫你明白这话的意思。”
拓拔垚面色微变。辰年的刀尖已是落下。闪电般在他身前连划几道。每处刀口皆都是长有半尺。刚刚划破皮肉半分。不深不浅。整齐划一。与其是说伤他。不如说是故意折辱他。
拓拔垚那些护卫不想辰年会忽地动手。生怕拓拔垚性命有失。都暴喝一声冲上前來。
辰年急身后退。指间扣住的几枚飞镖同时射出。打向追在最前的那几名护卫。众人被飞镖所阻。身形稍滞。辰年就趁得这片刻功夫。施展静宇轩所授的绝顶轻功。身形飘忽似飞。眨眼间就已是在数丈之外。
瞧着那些护卫追她不上。辰年心中得意。不由长啸一声。转身向林外疾掠出去。就在此时。林中忽又有尖锐的啸声传出。却不是发自人口。而像是利箭破空之声。那声音來得极快。仿佛一瞬间就到了辰年身后。辰年想也不想地往旁侧闪身躲避。那箭尖擦着她的手臂飞过。再向内半分就要穿透她的手臂。
辰年心中大骇。身形未稳。后面的第二箭、第三箭又接踵而至。这一回她躲得更是狼狈。连脸上遮面的黑巾都被那箭风扯落。慌乱中。她回头去看。就见远处一颗杏树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人。正不停地弯弓引箭向她射來。丝毫沒有停手的意思。
若是之前尚在林中。她还可寻树木躲避。可此刻她已奔出杏林。四周空无一物。如何避得开这带有雷霆之威的利箭。辰年一连躲了七八支箭。不及喘口气。却又有三箭向她射來。竟是将她的退路皆都封死。
她不能死。她绝不允许自己就死在此处。
辰年瞳孔瞬间收紧。体内真气转到最快。手中长刀奋力击落一支羽箭。同时身子从地上猛然拔起。用脚踏中另一支羽箭。腰身急转。直接用手去抓那第三支箭。利箭入手。只觉掌中被擦得一阵火烫。她却沒有半刻迟疑。当即就又把羽箭向着那树顶之人掷了回去。
只是那人离得太远。她臂力无法与强弓相较。那箭只到一半便沒了劲道。从半空中坠落下來。可即便这样。众人还是瞧得呆了。鲜氏人最尚武力。瞧见她竟能如此漂亮地避过这三支夺命箭。拓拔垚的护卫中竟是有人失声叫好。便是那树顶引弓之人。也不由停了下來。立在那里静静打量辰年。
辰年杀心已起。又觉与其被人从背后施放暗箭。不如重回林内杀了那拓拔垚。她这样一想。抬眼扫了一下那树顶之人。一咬牙。竟是重又向林内疾掠过去。她这一举动大大出乎众人意料。众护卫微微愣怔了一下。这才分作两拨。一拨退回到拓拔垚身边守护。另一些人却是手执弯刀向着辰年扑杀过來。
眼看双方就要杀在一起。林内却忽又闪出一黑衣人來。一连向着那些鲜氏护卫甩出十几枚霹雳弹。四下里爆炸之声频起。林中顿时被呛人的烟雾笼罩。那人冲至辰年身边。一把扯住她的胳膊。急声叫道:“快走。”
辰年顾不上多想。随着他一同往外疾奔出去。刚出得杏林。身后利箭又追随而至。辰年恼极。回身便要去杀那箭手。却被身旁那人拉住了。劝道:“快走。烟雾有毒。他射不得几箭。”
果然。那人又只射了两箭便就停了下來。辰年这才作罢。转身忙追着那黑衣人向宣州城方向疾奔而去。只是她刚才为躲避那些羽箭。内力耗费颇大。前面那人速度又是极快。她追得片刻。竟是越落越远。待到宣州城外时。已是彻底不见了那人身影。
此刻天色已是微亮。辰年虽满腹疑惑。却不敢再耽搁。忙翻越城墙赶回客栈。人刚上客栈二楼。却见陆骁从她屋内冲出。迎面撞见她先是一喜。随后又紧张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急声问道:“你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