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君扬叫住她。这才说道:“你不能去江南抢粮。”
瞧他终于肯说正事。辰年便又重新坐回到椅上。问他道:“为何。”
封君扬答道:“那里是我的治下。好容易才稳定下來。绝不能再起匪祸。扰乱民心。”
辰年解释道:“我会约束手下。不扰平民。只寻那些乡绅大族吓上一吓。把他们存的往年陈粮先借來用用。便是日后还他们银钱也成。只求把眼下的难关应付过去。”
封君扬却只是摇头。淡淡道:“不行。那些人更不能动。他们的子弟多出仕为官。彼此之间关系错综复杂。你去招惹他们。会给我惹麻烦。”
辰年忍不住反问他道:“你既不肯安置流民。又不许我过去抢粮。难不成就要这些随我而來的人都活活饿死。”
封君扬道:“我说过。若想着成大事。就不能心软。”
辰年愤而起身。冷声说道:“封君扬。我就沒想着成什么大事。你少用这个來压我。惹急了我。我现在就把流民全都送到江南去。你若是不怕失了江北民心。你就可着劲地驱赶。把他们杀个干净。”
瞧着她动怒。封君扬只得放软了态度。叹了口气。道:“辰年。我在江南已经调集了十余万大军。眼看就要渡江北上。为着封锁消息。我连宛江南岸都封了。这个时候。你若带人过去。会给我坏事。”
辰年惊愕。不禁问道:“你大军已经可以北上。”
“很快。”封君扬微微扬眉。略有得色。
辰年却又是不解。问他道:“既然已经聚集大军。为何还要怕贺家來夺宜平。贺泽手上全部兵马也沒十万。莫说他不敢來夺宜平。他就是來了。也夺不去啊。”
封君扬闻言轻笑。道:“我现在不是怕他來。而是怕他不來。我这回叫他有來无回。彻底斩断贺臻一条臂膀。”
辰年听得更是糊涂。她自觉还不算愚笨。可到了封君扬面前。却总是被他绕得头晕脑涨。只得说道:“封君扬。我是真被你绕糊涂了。你能不能说得再明白些。”
她眉头轻蹙。一向清亮的眸子里蒙着淡淡的迷惑。娇艳润泽的唇瓣也轻轻抿起。现出唇角边那小巧可爱的梨涡來。封君扬瞧得心痒难耐。只恨不得能凑过去亲上一亲。他暗自定了定心神。这才能把视线从她面上移开。做出漫不经心地模样。只淡淡说道:“我昨日里本就想告诉你。你偏跑了不肯听。我有什么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