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垚考虑的不无道理,不知对方底细就贸然出战,确是冒险,众将纷纷应和,更有人说道:“若论野战,便是封君扬大军全都到了,咱们也不惧他,不如先耐心等上两日,待派人出去仔细探查过了,再与之开战。”
又有人应和道:“就是,他们夏人不是还有句话叫做知彼知己百战不殆嘛,王上,咱们反正是在城内,不用怕他们偷袭。”
拓跋垚隐隐有些预感,觉得封君扬此次快速南下有些不对劲,可一时却又想不到哪里不对,只得选择暂且按兵不动,以不变应万变。不想才过两日,封君扬大军的踪迹还未探查清楚,漠北王庭的急报却是到了。
贺兰部从冀州惨败而归,十万兵马所剩无几,鲜氏几大部落本就怀疑拓跋垚是有意消减他们这些旧贵族的势力,心生不满,后又听闻拓跋垚寻回去的“王女遗孤”是个假的,真的早已被其杀害,这更是叫他们逮到了由头,竟是联起手来反了。
拓跋垚见了那急报,不由震怒,挥刀在屋内一顿狂砍,最后却是无力地颓坐下来,与步六孤骁说道:“亏我还嘲笑夏人心不齐,彼此算计,不想自己身后,也是这样一群人。”
步六孤骁之前一直立在门口处,并未上前阻拦拓跋垚,现听他这般说,便就单膝跪下了,道:“我步六孤一族誓死效忠王上。”
拓跋垚收了弯刀,上前将步六孤骁扶起,道:“阿各仁,我最信你。”
步六孤骁站起身来,思量了一下,又道:“我想此事少不了与封君扬有关,他在逼我们退兵北归。”
拓跋垚点头,嘲弄一笑,道:“不错,明知这般,我们却不得不北归。”
就在这时,门外有侍卫禀报道:“王上,纥古将军回来了。”
拓跋垚与步六孤骁俱都是一怔,两人对视一眼,眼中均诧异之色,拓跋垚本要吩咐侍卫请纥古越进来,转眼看到屋中狼藉模样,便又改了主意,亲自往屋外迎去。
纥古越正等在院门处,辰年穿了一身普通的鲜氏军装,就垂手立在他的身后。拓跋垚心思全放在纥古越身上,并未注意到辰年,可步六孤骁却是一眼认出了她,顿时愣在了那里。
辰年抬头,向着他咧嘴笑了一笑,这才从纥古越身后走出,问拓跋垚道:“王上,可还记得我?”
拓跋垚一怔,面色微变,“谢辰年?”
辰年笑笑,赞道:“王上好记性。”
拓跋垚不理会她,只去看纥古越,冷声问道:“纥古将军,你这是何意?”
纥古越未语,辰年却是说道:“王上,我来了毕竟是客,就这样叫我站在院子里说话,不是待客之道。”
拓跋垚冷声一声,拂袖转身往院内走去,却是没进刚才所在的正屋,转而去了旁侧的书房。辰年提步跟上前去,随着拓跋垚进了书房,纥古越与步六孤骁两个也在后进来,几人,一个坐在辰年身旁,另一个却立在了拓跋垚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