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倒是辰年先醒,她偷偷爬起身来,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出去练拳。回来时封君扬也已是醒了,刚刚由顺平伺候着洗漱完毕,待顺平出去了,这才凑到她身边,斜睨着她低声调侃道:“看来我昨夜还是不够尽力,叫你还有力气这么早起身去打拳……”
辰年愣了一愣,这才明白了他话里的暧昧,恼羞地提拳就要去打他。封君扬忙伸手包住了她的拳,含笑道:“我现在身体不好,你胜之不武。”
说又说不过,打又不能打,这让辰年大为恼火。又瞧见封君扬正似笑非笑地看她,明白着就是在故意戏弄她。辰年转了转眼珠便也换了应对的方式,转而问他正事道:“你昨晚上在杨成那里如何?他可有提冀州的事情?”
封君扬自是能识破辰年的小小计策,却也配合地答道:“提了。”
辰年不由问道:“怎样?”
她虽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封君扬却似极为看重她的想法,也从不在这些事上瞒她,便拉着她坐到一旁,低声答道:“冀州薛盛显已经正式向杨成借兵,并许诺以太行之东的两个郡县为酬谢,请他出兵剿灭清风寨。”
辰年惊道:“剿灭清风寨?”
“只是以这个为名头,实则却是要将薛盛英除掉,一进山里,谁知道打的是谁!”
辰年闻言不觉气得站起身来,愕然道:“他怎这样蠢!这不是引狼入室吗?薛盛英的大军没了,冀州不就是杨成嘴边的肥肉了吗?”
封君扬一笑,拉着她重又坐下,笑道:“他不觉得,借兵之事自古就有,他又不是第一个。你想,冀州城坚墙厚,城内物资储备又丰厚,非大军不能破。所以他觉得自己不用怕杨成,只想着利用外人除去自己兄弟。没准更想着这样叫杨成与薛盛英两个厮杀,最后落得个两败俱伤,他或许还能得渔翁之利。”
“那薛盛英如何想?”辰年问道,“按理说他好歹也是出身将门,怎么就看不出自己孤军进入太行十分危险呢?”
封君扬摇摇头,这其中有太多算计他以前并不曾与辰年讲透,可现在已是不同,他既决定了日后要把她长带身边,这些东西迟早都要慢慢教与她。他略略沉吟了下,问辰年道:“你可知宜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