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暂时别让人通知方董事长,任何话等我回来了再说。”
贺峤微微一顿:“晚了。听方怀业的秘书说,今天下午方伯父已经得到消息,现在人就在荣信坐阵。”
以方永祥如今站立都困难的身体状况,的确是不适合再主持大局,但是事情已经逼到这个份儿上了,他不出面不行。
厂商出了事,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上下游合作方。上游的供应商极可能收不到货款,下游的经销商又面临积货、压货、已销售产品无法正常售后的情况。这种时候荣信要是再没个能镇得住局面的人,恐怕那些供应商跟经销商能把董事长办公室里的红木家具都搬走卖掉。
除此之外,还有荣信的员工。他们中的绝大多数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是拿一份薪水养家糊口而已。要是一个企业连负责人都没有了,那他们和他们的家庭该怎么办?
这种时候谁都是自身难保,贺立先更是心急如焚。他既怕自己的企业受到牵连,又担心救命恩人方永祥出什么事,人没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身为人子,贺峤当然明白父亲这份担忧。
当晚他一直在办公室待到凌晨。光是跟财务总监一起梳理这几年跟辉茂、荣信所有合作过的门店就是个大工程,几个人焦头烂额。
直到凌晨两点半,他们才大致估出一个很粗的补贴金额,所有人已经累得头昏眼花。
“今天先回去吧,明天一早让门店的人把水单整理好送到集团来,以防监管机构随时来查。培元,你负责安排库房跟安保,最好赶在查到我们头上之前把支持性文件整理妥当。另外投资人那边也要安抚好,对外口径一律是正在积极配合调查。”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