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其他人,周培元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回身只见贺峤仰面疲惫地倒在椅子上,头深深地向后靠。
“你身体还撑得住吗?哪儿不舒服第一时间说话。”
“我没事。”他取下眼镜掐了掐自己的鼻梁,“你去打听打听刘家跟方家现在什么反应,他们的律师有没有问出什么名堂。”
“早就打听过了。”周培元说,“突击审查期间见不到人,现在具体是个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只知道刘晟的爹妈都快急死了。”
“方伯父呢?”
“给你打过一个电话。”
贺峤霍地把眼睛睁开:“怎么不早告诉我?”
拿来手机一翻,果然有一通未接电话。他赶紧拨回去,可手刚碰到通话键就被周培元按住:“他打电话来是要说什么,用脚趾头想也想得到吧,这个节骨眼上你确定要接?”
这种时候打来无非有两种可能:一,让贺峤帮忙捞人;二,让鹤鸣帮助荣信。前者贺峤根本办不到,后者鹤鸣现在自身都难保,很难有余力腾出手来帮这个忙。但既然方永祥求到他这里来,于情于理这个电话都必须接。
“方伯父。”他拨回去,“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相隔数月,方永祥的声音已经老迈到难以分辨,但说话的逻辑仍然非常清晰,丝毫不拐弯抹角:“小贺,你还在公司?有件事我要拜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