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从来是互即互入的,孟和玉想如果当初他也能看见自己的问题,不去一昧地怪责钟承明,或许两人就不会闹得如此僵。
钟承明爱他,所以想照顾他,也是理所当然,挑不出毛病。
人这种情绪动物,很多道理非得开心时,才会想通。
车开得再慢也终于到了目的地,钟承明将车停在孟和玉的新家楼下。
“是这里吗?”他问。
“嗯。”孟和玉回答。
而后两人都没了动静,彼此沉默在车座里。
这一处老旧的民居,路灯也格外暗淡,照得花草树木都影影绰绰。
一道黑影从路灯底下一闪而过,不知是猫是狗。
空气沉寂再沉淀,最后是孟和玉先说了谢谢,解了安全带,一手拉起了门柄,却发现自己打不开车门。
他转过头来看钟承明。他正定定地坐在驾驶座里,微微低着眉眼。高挺的鼻梁拉起了他的整条侧脸线,山峦一般起伏有致。
孟和玉又拉了一下门柄,用响声示意钟承明打开车锁。
但钟承明还是动也不动,像入定成了雕像。
年久失修的路灯投下暗多过光,涂抹在钟承明的落寞神情上。
许久,孟和玉才听到钟承明开口。
“别走。”钟承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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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承明跟在孟和玉的身后,一阶一阶步上这幽暗窄长如蛇腔的楼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