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桃馥笑了,说:“是不同,但也没什么特别的,对先生而言,我再特别,也不过是一个玩物罢了。”
殷先生听完这句话,沉静了一秒钟,神色也肃穆,身体自然而然地透露出一种摄人的气场,或许,这就是上位者的恼怒。
辛桃馥仍未曾见过殷先生的恼怒,这是第一回 ,使他感到十分新奇,又十分害怕。
“玩物。”殷先生好像咀嚼了一下这个字眼,如咬碎一个黄莲,“你确实是这么想的吗?”
殷先生的薄怒好像火,能烧得辛桃馥也发热。
辛桃馥只觉无力维持那种虚假的温驯,眉眼也染了恼意:真好笑,像是谁不会有脾气一样。
他咬了咬后槽牙,鼓起勇气,大胆忤逆,冷声说:“先生,你既在一开始就说了,钱和喜欢只能选一样,不就已经限定了我们的关系了吗?我是你花钱找的乐子,如果不是玩物,又是什么?”
殷先生黑沉沉的眼里似烧了一簇簇火,狼似的盯着辛桃馥,充满肌肉感的胸膛紧绷在衬衫里起伏,犹如野兽起跳的前兆。
辛桃馥坐在他的对面,自然而然地感到从他身上散发的压迫感——若说不害怕,自然是假的,但到了这个关头,辛桃馥已有些破罐破摔的意味。
他把话说得如此,怕是失了“好聚好散”的机会,现在,他们两个关系会走向何方,也不是他能决定的了。
殷先生却深吸一口气,将起伏的怒气压在喉间,缓缓挤出一个笑容,皓白的牙齿露出:“你这样大的气性,能当玩物吗?”
辛桃馥怔了一瞬。
殷先生站起来,在柜子上拿起一只酒杯,倒了点白兰地,一边说:“先把衣服除去。”
辛桃馥脸上一僵。
殷先生眼尾也不看他:“现在。”
辛桃馥刚刚攒起的勇气被他一句话打散,只可依言行事。
“鞋袜留着。”殷先生语气淡漠,目光仍不落辛桃馥身上,只是漫不经心地下达着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