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君时初使用灵力化解结契，也无法祛除。

结契顾名思义是一方将性命系在另一方的身上，除非她死，或者他自愿取消，否则结契能伴终生。

此结契不可能一时就能完善，说明当他出现的时候就已经在筹备如何在自己的掌心结契。

站在他面前的少年以为是在说自己，他低头满怀歉意道：“抱歉，我立马走。”

“诶……”君时初眼看他匆匆离去，而掌心的印记也悄然抹去痕迹，这小子比自己还苟。

他一个转弯险些撞上迎面而来的师祖，“你没事吧，师祖？”

万楼娘摇了摇头，看到他的脸上有五个鲜红的血印问道：“倒是你的脸没事吧？”

他连忙垂下脸回道：“师祖没事便好，我先退下了。”

万楼娘满狐疑地转过脸，他好像是从自己别院出来的。

正当他庆幸师祖并未自己为何会出现在别院，刚走几步便碰上师尊独自站在一颗紫薇树下，眼神总是望着前方。

“师尊安福。”

墨诀岚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但他面上镇定自若的问道：“学允，你的脸是被谁抓了吗？”

学允捂住半边脸谎称道：“是不小心弄得，师尊是来找师祖吗？我刚刚遇上师祖进了拱门。”

墨诀岚当即否认自己的来意，“没，我是散步消消食的，你去忙你的事吧。”

学允松下一口气，俯身作揖，“是，师尊。”

“你怎么来了，楼娘？”君时初索性放弃了对结契的挣扎。

“杏柠跟我说，你酒醒了。”

君时初干笑了声，目光转向池塘说道：“害，贪杯了。”

“我已经说过诀岚了，怪他带你喝酒。”万楼娘推动着轮椅，僵硬着侧腰伸手拿出轮椅下面暗格里的食盒又道：“我带了醒酒汤和一些糕点。”

“我只是两百年没怎么喝过酒了，想当年我和季三清喝的时候可是千杯不醉。”君时初接过她手中的食盒放在石桌上打开，都是她曾爱吃的糕点。

“时初你还好意思说，当初你们两个酒鬼深夜把九旋亦闹得天翻地覆，大家都在笑话你们呢。”万楼娘浅浅低笑着，似在怀念以前的时光。

“楼娘，你愿舍下金丹换双腿吗？”如果解除鬼咒，君时初必然不在话下，但她无法找到鬼煞的本体，也就无法解除鬼咒的副作用，唯有以金丹之体以物换物，重新种咒。

万楼娘盯着自己的一双废腿苦笑道：“时初，你不要为我的事操心了，十年来，早就磨掉了我的希望。”

“你是我唯一的师妹，怎么能不管你的事。”君时初看出了她眼底的一丝渴望，却偏偏要推开尚存的机会。

万楼娘将目光投向天边奇形怪状的云彩，“师姐，我的修为已无，只有这颗金丹尚在能让我随时想起自己还是修者的身份，我不是你，没有金丹也有修为。”

她又看向君时初，“师姐，金丹是我修者身份最后的象征，我不想连它都没了，成为一无是处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