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娘，我不允许你这么说自己，你有师姐师兄，有修罗派，还有徒弟，怎么会是废物。”

万楼娘听着百般维护自己的世界，握住她略凉的手郑重道：“师姐，我知道你疼我，但我的人生还是由我抉择吧。”

“昨晚的谈话你是不是都听见了。”君时初对她的了解还是透彻的。

“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师姐，是啊，你和诀岚的对话我都听见了，我本来就是一个该死的人，多苟活了百年，也足够了。”万楼娘仿佛看淡了生死，即使心中有不舍，也不得不舍弃。

“你可知归如尘？”君时初忽然觉得自己醒来并不是一件美好的事，倒不如沉睡到底。

万楼娘哦了一声说道：“我记得他，拿着拂尘总是被大家笑话。”

“他早已仙逝，只有我和他徒弟知晓，而她徒弟也命不久矣。”君时初的语气不禁薄凉了几分。

“他？”万楼娘眼神呆滞了几秒，“没想到我们七个人，最有可能仅次你成神的归如尘，竟是先走的。”

“世事难料，你说修炼成神是为了什么？仅是为了活得更久，还是为了更崇高的地位？”其实，当初君时初初来乍到的时候，就在想这儿的人为何一心修神，若不是她因为回家，兴许她会找块地，享受种田生活。

“人的欲望是永无止境的。”万楼娘倘然接受了归如尘仙逝的消息，她在九旋亦除了师姐和季三清，还有经常串门主峰的千晓星，与其他人的面屈指可数，所以她并非无情，而是对他的情感并不浓厚。

“楼娘说得对，修者是人的欲望的一种，寻常人趋之若鹜要成为修者，到了修者后，又开始不满足现状，修炼更高的修为，谁能确定成神后不会往更高的地位的看，的确是永无止境。”

君时初豁然明白了万楼娘的选择，“楼娘，只要你不后悔，我便尊重你的选择。”

“师姐，说不后悔是假的，可我的命本来是用诀岚的命和修为换的，偷来的生命并不适合我，曾经我以为诀岚一直心存恨意，到底是我小心眼了，才会一次次的推开他。”万楼娘小心翼翼的拿出她珍藏的一分为二的玉佩。

那时，万楼娘没有想过，墨诀岚会凭着毅力走烂了双脚，从千里迢迢的乡村徒步数月走到九旋亦。

“你这是承认了自己的心意？”君时初对人世间的情情爱爱也算是一知半解吧。

“师姐，我表现的很明显吗？怎么连你都能看出来？”万楼娘以为师姐的心里只有修炼一事，压根不会理会这些琐事。

“哼，师姐看什么最准了。”除了那张戴面具看不清脸的徒弟。

“师姐，这事别告诉诀岚，我还想着让你帮我把它交给诀岚。”万楼娘递出那块成两瓣的玉佩，正如她和诀岚，此生无法像玉佩合并。

“你想留下遗憾吗？”君时初不懂他们为何非要相互隐忍，不仅是在折磨对方，也是在折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