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来得及说什么?他和我都是被人声惊醒的,眼睛一睁,就看见屋里乌压压都是人...”武溪春吧哒吧哒又开始掉泪,“他跪在地上跟我赔不是,又对众人说我们是被人害了,什么也没做,可撞见那个场面,哪有人肯信?”

江梦枕用手绢帮他擦眼泪,又问:“现在的情况是怎样的?追查的话下手一定要快,时日一多,只怕人证物证就难寻了。”

“我大哥知道这事,气得直接带人把永安伯府围了,还逼着我嫂子到人家后宅里去搜检,不知道能查出什么来...”

虽然两家都是伯府,但武阳伯在朝中领着实衔,大儿子又是京畿戍卫营的参将,与只有爵位的永安伯府相比,武家权高势大,家中最宠爱的小哥儿出了事,哪肯善罢甘休?可这么一闹,这件事也就无人不知了。

“那么多人都看见了,左右要被传闲话,不如就让京里的人说个痛快!”武溪春垂下眼睛,幽幽地说:“只是可怜安致远,若查不出什么,他在府中更无立足之地了。”

江梦枕听了,被呛住般咳了几声,叹息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他...”

这时,润墨从外面跑进来,脸上透出喜色,“太好了,拿到贼人了!永安伯府来了好多人,咱家大少爷抓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去找老爷夫人回禀去了!”

武溪春一阵激动,抓着江梦枕的手往外跑,“走,咱们也去听听,我不能平白受这份冤屈!”

作者有话要说:

梦枕虽然珍重芳姿,却有真情;

可怜的朱痕就有些自作多情了= =

-

大爷们点个收藏,让我有信心写完好不啦,跪谢【捂脸】

第14章 花宴阴谋

二人绕到大堂的屏风后,武阳伯夫妇已坐在堂上,永安伯坐在客位,他的两个夫人都站着,只是一人暗暗冷笑、一人哭天抹泪。

“我家小春,自幼家教森严,岂是那般轻浮的人?他受了冤枉,我这个做大哥的当然要为他出头,果然,在永安伯三少爷的房里发现了蒙汗药!”武大哥把搜到的纸包扔在地上,“下九流的东西,也往侯门公府里夹带,是什么居心?”

永安伯的平妻张夫人扑在自己儿子身上,哭着喊道:“就算三少爷屋里有蒙汗药,也不足为证啊!谁又看到是三少爷给武公子下了药?平白这样把他游街似的绑来,以后我们三少爷还怎么做人啊!”

“我还管他怎么做人?”武大哥怒发冲冠,“我弟弟又怎么做人呢?!”

张夫人不死心地厮打着儿子,“你说话呀,你快说不是你做的!你父亲也在这儿呢,会为你做主的!”

安三少爷年纪不大,吓得魂飞魄散、嘴唇发抖,刚要说什么,站在一旁的安致远“扑通”跪了下来,悲泣道:“三弟,事到如今,我不能再为你隐瞒了!你恨我、让人给我送来一杯下了迷药的茶,我不怪你,可你千不该万不该连累武公子!人家清清白白一个人... ...”

“小畜生!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张夫人恨不能扑上去咬下安致远一块肉,“三少爷为什么害你?更不可能害武公子!”

安致远苦笑一声、没有反驳,倒是站在一旁的赵夫人凉凉地说:“据我所知,这已经不是三少爷第一次对大少爷下手了,三少爷一丁点大的时候,打破了伯爷心爱的花瓶,就知道嫁祸在大少爷身上,也不知是谁教的。”

永安伯府的事是一笔烂账,武大哥不耐烦听,抓着后面一个小厮的衣领厉声喝问:“你来说,方才跟我夫人是怎么交代的?”

“是、是三少爷的贴身侍从,换了我给大少爷送的茶,以前常有这种事,我以为又是三少爷的恶作剧,就没在意。大少爷喝了茶就晕了,后面的事,我、我就不知道了...”

武阳伯夫人紧紧抓着手绢道:“是了!小春也说,有人给他送了茶,他吃了茶便人事不知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永安伯再也坐不住,起立躬身道:“都怪小弟家教不严,坏了武小哥儿的清誉... ...这件事要如何收场,还请老哥指点。”

“还要怎么收场?我要送这混账去见官,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弟弟给人害了、是冤枉的!”

“贤侄啊,”永安伯擦了擦脸上的汗,陪着笑说:“这不争气的东西做事糊涂,但你好歹也要给永安伯府留些颜面...都是几辈子的勋贵人家,哪有为这种事进官府、下大狱的呢?”

武阳伯给性如烈火的大儿子使了个眼色,终于开口道:“老哥哥,我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只是我们夫妻俩最疼这个幼子,他如今遇到这样的事,我这心里实在难受得很。你家三少爷闹出这样的事来,你若要保他不受王法制裁,那家法这一层怎么也该加倍地偿,总不能也逃了去吧?”

“老哥说的是!我回去,亲手抽他一百鞭子...啊不、二百鞭!”

“那倒不必,”柔柔弱弱的武阳伯夫人擦干眼泪,“三少爷为什么要害他大哥,想必各位心里都有本帐。受些皮肉之苦算得了什么?我的小春,可能因为这件事,一辈子都要受人指指点点... ...永安伯爷若真有心,就把三少爷从家谱里除名,从此断了他的念想,我们也就不追究了,否则,就算老爷责怪,我也要大儿送他去见官!”

好厉害的武阳伯夫人!江梦枕望向武溪春,见他瞪大眼睛捂着嘴,激动得似乎要跳起来。堂前一阵吵嚷哭闹,永安伯得罪不起武家,最终还是点了头,这回轮到张夫人栽倒在地、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