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我去请医者。”容连立刻说道。
容奚阻拦,“敌暗我明,宵小阴险,先前他们以高夫子之名,欲使计擒我,你乃我亲弟,若他们以你作威胁,情势将于我们不利。”
他言罢,眉头蹙起,眸色暗沉。
秦恪言遣人暗中护宅,至今却无一人出现,定是因为被贼人攻破,如今生死不明。
刘和取来绳索,将昏迷过去的男人捆绑严实,同洗砚一起,拖入柴房。
“阿兄,此人如何处置?”容连神色冷峻,俨然已经动气。
阿兄安心度日,平白遭此无妄之灾。
容奚垂眸,冷淡道:“是死是活,听天由命。”
及此时,他方认识到,自皇帝圣旨降临濛山后,他的处境便已发生改变。
暗处毒蛇环伺。
秦恪未雨绸缪,定早已预料,遂安排人暗中相护。然冶铁之法、制出玻璃之法,并不会引他人过多重视,自己尚无性命之忧。
直至数日前火.药轰动一事,秦恪方急于回京请旨。
他定有所预感。
“子实,冯力,你二人且去歇息,待冯工归宅……”
他话音刚落,冯山便急忙入宅。
见院中鲜血,悚然一惊。
“容郎君,你无事罢?”他仔细观察容奚,见他无丝毫损伤,方放下心来。
容奚面无表情问:“你是如何得知的?”
“某大意,容郎君恕罪。”冯山满脸愧色,“贼人以药迷晕护卫,方得进宅。”
万幸,对方不敢猖狂,只遣一人来此,若再多数人,等他回来,容郎君势必已然遭难。
容奚看向刘子实,“胭脂铺东家外甥,为何如此行事?”
刘小少年羞惭低首,“郎君罚我吧,他是前几日来走亲的,仆以前也没见过。”
那日在街上,他将男人撞倒在地,赔礼后,男人问他胭脂铺如何走,他一时好心,便替他引路。
途中闲聊几句,互知身份。
未料,竟是圈套!
容奚摇首道:“我亦大意,与你们无关。冯工,护卫可有性命之忧?”
“容郎君宽心,他们只是昏迷而已。”冯山庆幸道,“幸好郡王此前着沈县令戒严,否则贼人愈众。”
容奚方才故作冷静,如今危机度过,只觉背上冷汗浸湿衣衫。
执弩之手微微颤抖,他转身道:“劳烦冯工着人去请医者。”
“某这便去。”
虚惊一场,容奚回卧房后,坐于高椅上,有些后怕。
他不知贼人目的为何,但定来者不善。若自己当真被掳去,后果不堪设想。
幸好有秦恪相护。也不知他请旨之事是否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