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郡王府。
秦恪忽连打三声喷嚏,惊掉陈川谷下巴。
“手伸来,我瞧瞧。”
秦恪摇首,“无事,不必。”
唇角微抿,方才只是一瞬间有些不安而已。
“你当真要驻军濛山?”陈川谷托腮问道。
秦恪颔首,复瞧他一眼,“你不愿同去?”
“当然愿意!每日得享仙味,怎会不愿?”他笑得美滋滋。
秦恪神色略冷,长睫寒冽,“容大郎为当世大才,怎可日日为你调羹?”
“是我沾郡王之光,您仁心赏小的一碗饭吃,行不?”陈川谷挤眉弄眼,心中暗翻白眼。
秦某人真是愈发一言难尽了。
数日后,皇帝终于颁布政令,特设军器监,令秦恪兼任监令一职,程皓兼任监丞一职。
仅听天子号令,不受任何府衙管控。
此举虽遭不少朝臣反对,然少年皇帝此次极为强硬,劝诫者皆被扔去蹲牢房。
他信秦恪所言火弹之威力,亦信容大郎造器之能。
政令已下,军器监设。
秦恪正欲点军启程,却忽收急信,来自濛山。
展信后,他蓦然变色,急至院中,吩咐健仆速速备马。
陈川谷将其拦下,问:“发生何事?”
“濛山出事,我必须先行。”秦恪神色极冷,俨然震怒,“你且去告知程皓,让他速领军至濛山,莫要耽搁。”
言罢,绝尘而去。
陈川谷眉头紧蹙,能让秦某人如此焦急,除容大郎,应无他事。
莫非,容大郎出事了?
他心头猛然一跳,忙去寻程皓。
秦恪日夜兼程,赤焰疲惫得毛发皆暗,若非如今足底钉铁,恐已鲜血直流。
日沉西山,暮色已近,偏僻小镇,安宁静谧。
忽闻马蹄声急促而至,停于容宅门前。
赤焰几欲瘫倒在地,若非它乃神骏,早已于半途被榨干血肉,哪能坚持到现在?
秦恪面色冷峻,已不及敲门,便于马背,借力跃至院内。
院中清寂无声,有护卫现身,见他面容,顿惊愕愣住,被秦恪眼神冷漠一瞥,瞬间跪于地上。
“他可有受伤?”嗓音略显沙哑。
“禀郡王,容郎君并未受伤。”护卫愧疚道,“是属下办事不力,险令容郎君遇难。”
秦恪心中稍定,神色淡淡道:“自去领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