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决定趁机盗取“祢衡”家的另一只玉杯,真正的理由不不是转嫁罪名,而是对剩下那只玉杯的垂涎。

之前的那只玉杯被他偷偷卖了个高价钱,足够他好几年吃喝不愁了。已经吃过一回甜头,怎么可能放过这次难得的机会。

何况还能把偷玉杯的罪名推到“青杏盗贼”头上,一箭双雕的好事,为什么不做?

覃绰再三确定隔壁院的人已经离开,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他看了眼天色,费了点功夫翻跃土墙,却在翻箱倒柜的中途被一根奇怪的绳子勾住,整个人视野旋转,被一股巨力吊上屋梁。

他勉强忍住大叫的冲动,等到异动停止,他倒挂着发现自己的处境,恨不得破口大骂

“祢衡”这厮的房间里怎么会有绳索布置的机括陷阱,没听说他会这个啊!

更让他不敢置信的是,在他被吊牢后,房门被人推开,“祢衡”面色如常地进门,身后跟着县衙的公差。

……

覃绰被抓去县衙,扔在祢衡卧房现场的青杏叶也一同被带走,当作证物。

要是这时候覃绰还不能明白过来他这是被郑平坑了,他就白活了这么多年。

他虽然怎么都想不通郑平是怎么锁定他,又怎么肯定他会过来偷剩下那只酒杯,布下陷阱,但他打定主意绝不承认盗窃之事,更不会承认他与五六个人串通,一起暗算殴打祢衡。

对于覃绰可能有的所有心思与反应,郑平能猜得八/九不离十。

他不在意覃绰会如何狡辩,亦不打算喧宾夺主。

他坐在下首,做出一副旁听的姿态。

县尉此时心里的震撼不比覃绰少。姑且不说郑平那看似荒诞无稽,实则算无遗策的连环圈套,就说曹操竟然会同意散播假消息,那条假消息还是由仇恨值满盆的“祢衡”提出,这已经足够让县尉怀疑人生。

他悄悄询问郑平:“祢处士如何说动司空,又怎么肯定覃绰会落网?”

郑平神色淡然:“县尉,可否开始案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