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刚才,根据覃绰看见名单时的哑然失态,县尉基本可以肯定名单上的人确实与案件有关,和覃绰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所以他派人去“请”剩下的几人,先行审理。县尉通过郑平有次序的安排,隐约知道郑平是想打一个时间差。但要怎么让这些人认罪,这是县尉怎么也想不透的地方。
他多了一分自己也没料到的期待,吩咐衙吏开道,带他们去中堂左边的审室。
县尉让郑平坐在审室中等候,谨慎周到地让人送了专供饮用的丁香水过来,自己去后面仅一墙之隔、可供旁听的小房间,准备看郑平如何发挥。
他也给自己叫了杯丁香水,饮了一口,唇齿生香。
正清闲舒适,准备歪一歪身子,坐得更舒适的时候,房间的小门开了。
县令先一步进门,还侧身相让,恭敬地做了个请的姿势。
县尉一惊,下意识地坐直,起身相迎。
一袭秋色朝服率先跨过房门,闯入视线。随即是颀长适度的身型,文雅清宁的容貌,随着行步而左右晃动的印绶与佩剑。
来人竟是司空曹尚书,侍中荀 。
县尉不明白荀 为何会和县令来这处地方,不敢托大,连忙上前说明情况:“隔壁稍后将作审理案件之用,恐怕会打扰荀君与令长……”
后知后觉地接收到县令的眼神示意,县尉闭了嘴,眼巴巴地看着县令与荀 。
荀 含笑道:“听闻衙中恰有一案,举案者乃祢正平。恰好我与祢正平有旧,故前来问上一问 此案是否准允旁听?”
县尉:……
他差点就直白地脱口而出:荀君说的“有旧”,是指祢正平说你“只有脸好看,可以凭着颜值去吊丧”这样的“有旧”吗?
好在他混迹官场多年,没有因为几次三番的震惊而昏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