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涯跟着蔺沧鸣上车,靳笙本想跟上,结果蔺沧鸣大马金刀一坐,翘着腿拦在门口道:“我们不是一起的,走吧。”

车夫不好意思朝靳笙笑笑,往浮在身前的云图上点了两下,华辇四轮腾空半尺,燃起些许火星,转个弯往蔺沧鸣所说的客栈疾驰而去。

霁涯时至今日也不太适应平坦大路上的车水马龙,样式五花八门的轩车让他二十多年的世界观稀碎,掀开轿内窗帘,就看见靳笙又化作一团黑烟紧跟在轩车之后,搞得路过行人频频驻足侧目。

霁涯心说幸好蔺沧鸣有点良心,没让他跟在后面跑,又把帘子放下了。

“主上既有正事要办,那不知能否留个印记,明日我若在医馆吃瘪,也好联系主上。”霁涯说着要把自己的玉简递过去。

“谁说我不打算跟你同去的?”蔺沧鸣意味不明的低笑:“我只是好奇,你的脑子到底值不值二两斩渊石。”

他审视着似乎郁闷的霁涯,火上浇油道:“只是好奇而已。”

霁涯感觉蔺沧鸣在报复他,就只好收回玉简,叹道:“等我治好我这好奇的毛病,主上就要失去一个机灵的好助手了。”

“可惜,我真担心我的好助手离了我会不会露宿街头。”蔺沧鸣难得捧了个场,轩车停在飞花城主街上,两侧建筑富丽堂皇,即便深夜也喧嚣沸腾,灯火和笑语交织出一片和乐盛景。

还没等霁涯琢磨出蔺沧鸣这句话是不是警告,他就知道蔺沧鸣花钱请他坐车的用意了。

只见蔺沧鸣阔绰地把晶卡递给豪华客栈柜台内的店员,要了一间天字上房,然后对店员道:“这位……这两位是我的随从,守在门口即可。”

霁涯回头看了看追过来的靳笙,这人没什么表情,大约不在意。

霁涯在蔺沧鸣拿到钥匙后追问店员:“请问最差的房间多少钱一晚?”

店员瞧了瞧他:“一枚中品灵石,只不过我们今天只剩上房了。”

霁涯咽了口血,深感底层人物在哪生活都不易。

“我现在能出去找个便宜的吗?”霁涯可怜巴巴的问蔺沧鸣。

蔺沧鸣无情道:“不能,你见过随从离主上八百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