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涯直接在他颈上割开条伤口:“最后一次机会,我不喜欢受别人威胁,你若没资格直接联络傀师,我就废掉你的手,让你再也碰不到偃甲。”

“不,我……我帮你联络。”偃术师额上见汗,他颤抖着拿起令牌,心想反正让他去见傀师,也只是给他们增加一个材料罢了。

他在令牌上勾出阵图线条,霁涯盯着他的动作,片刻之后,玉简内传出一声问话,语气温柔,嗓音却有种毫无生命的冷意。

“计丘先生,有事吗?”

霁涯眼神一动,他和这人站在一起,傀师却没察觉。

是塔内中蛊的目标太多,分辨不过来,或者蛊虫无法精准定位?

“这位先生无事,是我……”他不等偃术师说话,用符合霁霞君性格的清冷嗓音接道,“回来了。”

另一边,收到霁涯消息的蔺沧鸣赶来十五层,没在走廊上找到霁涯的身影,对着房门上的标牌找到丙辰,强压怒气开门进去,结果房门差点磕到人身上。

泪流满面的少年双腿打颤,一只手按着门,哑声道:“捕役大人,芳姑娘她……我要见她!”

蔺沧鸣:?

蔺沧鸣一腔想将霁涯挂到城墙外晾三天的心情全化作莫名其妙,他沉默了一下,关门道:“你是不是误会了,我不是捕役。”

“是方才有位飞花城执法堂的大人……和我说,会有同僚来保护我。”少年一时也迷惑起来,“不是你吗?”

蔺沧鸣抬手制止他,捋了捋,隐约明白了霁涯的目的:“他脑子有病,胡说八道,你不用信,他都来这做了什么?”

少年如实回答,蔺沧鸣走进房中沉思,然后幽幽地笑了起来:“好个大事,你想唤醒这些人,让纵生塔大乱吗,还真是……富贵险中求。”

若是他带着还念草情报的玉简直接走,接下来解救受害者的步骤就会交给幻海,哪怕他们抓回傀师,他也无法确定傀师在幻海的内应会不会影响局势,甚至找到他查探过蔺家的记录,从而让他暴露身份。

但若这些受害者揭竿而起,那塔内发生混乱,等幻海的人到时,现场乱成什么样都是正常的,飞花城也不可能追究这些受到残忍迫害的无辜者。

蔺沧鸣突然有种欣赏霁涯的冲动,这个人还真挺对他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