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霁涯心说幽冥阁还真来对了,他得查一查这还念草到底是什么,就算找到男主也应该上交幽冥阁,让傀师吃个大亏。

“主上回来了。”霁涯见蔺沧鸣进屋,热情地招呼了一声,在床上招了招手,“您是先吃饭,还是先洗澡,还是先……”

他停顿了一下,在蔺沧鸣越发莫名其妙的审视下正经道:“先帮我换药?我发现我的左手不太好使。”

蔺沧鸣看不惯他歪在床上的德性,指指桌子道:“下来。”

“你和阁主说了什么?看你心情不好。”霁涯蹦下床装作不经意地问,“哦,如果涉及机密那就不用说了。”

“没什么。”蔺沧鸣敷衍了一句,放轻动作去拆霁涯手臂上的绷带,霁涯胳膊搭在腿上,偏偏不太配合地乱动,他忍不住怒道,“你老实点!”

“疼。”霁涯可怜地撇嘴,“你轻些。”

柔软的字眼钻进耳朵,像一片羽毛流入心底,蔺沧鸣无意识地屏住呼吸,蹲下去手上一紧扯开绳结,语气狼狈道:“……你还知道疼啊。”

霁涯左手顺势搭在他肩上,微微往后探了一下:“我下次一定小心。”

“你自己的身体,小不小心关我何事。”蔺沧鸣哼道,绷带下的皮肤泛着脆弱的嫩红,但最起码能看出像个人手。

霁涯趁他把药盒放到地上打开时,左手夹着兜帽里那枚小巧的监听法宝往自己袖中一滑,手法灵活地消除了犯罪痕迹。

“明天带我去吧,你看,没有主上我都换不了药,伤要怎么好。”霁涯得了便宜还卖乖,笑眯眯地谈条件。

“冥火殿有下人。”蔺沧鸣抓着霁涯的手腕,拿棉签蘸了药膏均匀抹上。

“主上还真大方,舍得别人对我拿来捏去。”霁涯翘着嘴角调侃。

“啧,胡说什么。”蔺沧鸣加了点力道不悦,“你何时能收敛些,这般言语轻佻,把你放在冥火殿我都怕侍女吃亏。”

霁涯乖乖伸着胳膊给他,赔笑道:“我不会对女孩子乱说话的。”

蔺沧鸣气闷地磨了磨牙,给霁涯的手臂缠好,凉丝丝地说:“你这是只对男子乱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