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涯恨恨地磨了磨牙,完全不知道蔺沧鸣怎么回事,但他偏心生叛逆,蔺沧鸣越是不搭理他,他越想迎难而上。

“好,那我走了。”霁涯佯装失望地离开,转身回去就打算走窗户。

刚推开房门的一刻,纸鹤在识海持续的反馈终于有了不同。

霁涯面色一喜,掐了个诀,指尖在空中勾起灵力丝线,放弃无用的纸鹤,只留一枚监视灵力信号的来处。

嘉鸿真人终于出现了。

蔺沧鸣松了口气,倒也不是完全为了躲着霁涯,他的九冥玄阴火即将踏入第六层,这两日灵力有些难以控制,不时便感气血翻腾,身体浸淫在蛊毒之中,每条经脉血管都承受着越来越烈的反噬,理智知道应该问云寄书些经验,但不久前他还忽略了一堆讯息,也拉不下脸去问。

窗口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蔺沧鸣揉着后颈下了床,刚想关严窗户,却感受到一阵熟悉的气息。

他站在窗边若有所感地扬起头,只见楼上靳笙正拿着茶壶想往下倒洗茶的水。

蔺沧鸣咬牙压低声音:“你还说你没跟踪我?”

靳笙雕塑般平稳的眉稍稍提起一点高度,像是意外,顺手倾斜了茶壶:“确实没有,属下只是住了最好的客栈而已。”

蔺沧鸣的隔壁,靳笙的楼下,听见谈话声的霁涯哗啦一声打开窗户伸出脑袋,快乐地加入聊天道:“好巧……!”

他一句招呼没打完,气味清淡的热水就从楼上泼下来淋了一身。

蔺沧鸣看了看拎着茶壶陷入沉默的靳笙,又看了看撩着衣裳头发怀疑人生的霁涯,然后退回去关上了窗。

霁涯拧了把茶水味的发梢跑到蔺沧鸣门口怒道:“开门,我听见你在笑了,幸灾乐祸很有意思吗?”

“你不去洗漱更衣,来做什么。”蔺沧鸣把房门打开一条缝,嘴角还挂着忍俊不禁的弧度。

“我房间的热水阵法坏了。”霁涯理直气壮的说,“再说靳兄明显是和你说话分神,我被烫这一下,你是要负责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