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鸿真人并未见什么人,而是跟着那位姑娘来到花园一角的僻静之处,姑娘柔弱无骨地倚在他身上,纤纤玉指抚过嘉鸿真人红肿的脸,便顷刻间为他治愈了伤势。

霁涯暗说绝对有问题,绿鸢楼向来是姑娘挑客人,前去的男人无不修为精深容貌俊俏,凭嘉鸿真人现在这个伪装,这姑娘居然能相中,奇了。

他暗中掐诀运使捕风传信,加强听力的小术法附在自己身上,嘉鸿真人和姑娘的谈话便清晰可闻。

“……原来如此,先生若不嫌弃,小女可为先生介绍一份文书工作,让先生有个安身立命之所。”

“唉,想不到在下如此落魄,竟峰回路转得姑娘襄助,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在下万分感激,日后必会百倍回报姑娘恩情。”

霁涯集中精神监听片刻,嘉鸿真人也没说道什么关键信息,打算和姑娘回楼里,绿鸢楼设有隔音术阵,捕风传信也听不见声音。

他等了少顷,转身打算下去,亲自进绿鸢楼一探究竟,结果刚扭头就吓了一跳。

靳笙不知何时出现的,蹲在墙头微微躬起腰背,双手撑在身前指尖搭着瓦片,没有半点动静,连捕风传信都未能察觉靳笙的动作,金眸酝酿着冷静无情的审度,低声开口道:“他们回房了,与傀师手下相距甚远。”

“哪个房间?”霁涯问道。

“天字第六。”靳笙指了个方向。

“能听见他们说话吗?”

“有阵法,听不到。”

“哦,那他们有什么可疑动作吗?”霁涯又问。

“上床。”靳笙毫不委婉地说,“可疑吗?”

霁涯一口气没续住,脚下一滑直接跌下了墙。

他后脑勺磕得生疼,终于能换位思考一下蔺沧鸣的感受,在心里给蔺沧鸣真诚地道了个歉。

对不起主上,我不该言语轻浮屡次冒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