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涯才说完,屋内地板就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随后房门一开,赤∫裸着上半身的嘉鸿真人伸手直接把霁涯拽进屋去,面带怒容地骂道:“贱人你敢乱说话!”

“放手,救命!”霁涯十分代入地惊呼,手腕被嘉鸿真人捏着按在墙上,就慌张地看向坐在床边只着里衣的女子,“姐姐救我。”

女子表情镇定,像是思考了一会儿霁涯是哪个姐妹,然后起身披上外衣跑到门口:“先生放了她吧,我去看看,绿鸢楼自有规矩,不会让客人吃亏,若是捕役前来问话,我会把他们支走。”

“多谢了。”嘉鸿真人闻言松了口气,脸上挤出的狰狞也消散不少,扯着霁涯把他按到桌上,“小贱人,今天我就教教你这张嘴该怎么用!”

霁涯双手抓着嘉鸿真人的胳膊想把他拉开,余光一扫,发现桌边搁着封推荐函,忽然想通了嘉鸿真人为何没见任何人,目光一凛提膝就往嘉鸿真人腿间一撞。

“我这张嘴您在大街上还没领教够吗?”霁涯翻身起来看着弯下腰表情精彩的嘉鸿真人,毫不犹豫地又补了一脚,开门就追方才离开的女子。

嘉鸿真人浑身发麻,想要喊人却连舌头都迅速肿胀僵硬,一看方才被霁涯不轻不重抓着的小臂竟然浮起黑紫的指印,显然是中毒了。

门外霁涯轻轻提起过长的裙摆,下一刻便腾空跃起,惊鸿般闪过寂静的走廊,衣袂翩飞着追到下楼的女子,抬手自背后捂住她的嘴,轻巧地将人重新绑回了屋内。

睁大了眼睛的女子和躺在地上的嘉鸿真人一起瞪着霁涯,霁涯双臂交叉摆了个优雅的起手式,低笑道:“南疆黯玄手,最残忍的毒功,若无解药三刻间便会全身腐化,我现在开始问话,三刻钟内让我满意,我就给你们解药。”

女子和嘉鸿真人对视一眼,虽然不知道黯玄手是个什么功夫,但一听前边南疆两字,都不禁露出些许忌惮,女子更不知为何嘉鸿真人看着她时眼皮都快眨抽筋了。

霁涯从梳妆台上拿起一面镜子,对着女子晃了晃,只见女子脸上漆黑的一道手印,活像有人拿蹭过锅底的手给了她一嘴巴。

“姑娘放心,只要让我满意,绝无后遗症。”霁涯收了镜子拿出一根银针,“我先问这位姑娘,但三刻钟是有限的,排在后面的人也别太紧张,听天由命就好。”

他把银针刺入女子咽喉,女子咳嗽几声,怨毒地盯着霁涯:“你想问什么?”

霁涯拆开桌上的推荐信,表面确实是一封介绍工作的信函,但上面却隐约覆着术法气息,显然是遮掩了本来内容。

“这封信是何人令你拿给他的?”霁涯抖了抖信纸放入乾坤袋。

“……是一位客人,他昨日便走了,我们罗裳门的人偶尔也负责传递情报,不问来去。”女子低声说。

“是吗?”霁涯缓缓蹲下,五指依次挨上女子脖颈,笑容温和,“如果你只是个传递情报的人,为何他会如此信任于你,听见你说支走执法堂捕役便信了?他清楚自己在通缉令上的身价,紫虚仙门亲自追捕的通缉犯,你们窝藏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