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额上滑过一滴细汗,不等说话,霁涯又拉长了音调:“你看,我说出紫虚仙门时你一点惊讶都无,看来早知道他就是嘉鸿真人,你不老实啊。”

“是他在床上一时得意才吐露身份的。”女子焦急地解释,颈上却忽然一痛。

“看来姑娘不能让我满意了。”霁涯眼睫失望地扇了两下,指尖稍稍用力划破脆弱的皮肤,捞起一点血迹,随手在面纱上擦了擦,留下三道殷红的痕迹,优雅又残忍,“现在你只剩一刻钟。”

旁边嘉鸿真人拼命蛄蛹着往霁涯身边凑,生怕耽误了时间,呜呜地哼着,霁涯给了他一针,嘉鸿真人欲哭无泪的道:“你是为了那悬赏金吗?”

“自然,钱谁不想要。”霁涯说,“但你的接头人可是笔大生意,我需要他的行踪,你并非南疆人,大概不清楚。”

“我可以给你钱,告诉你暗中与我联络的人身份,你拿了钱去做你的生意,放我走,我们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嘉鸿真人稍稍定下心来提议。

霁涯掀开一点面纱吹了吹指甲:“倒也不错,真人您在正道也混不下去了,没准儿我们往后还能交个朋友。”

嘉鸿真人不理女子杀气四溢的视线:“他仍在楼中,是南疆幽冥阁的千机堂堂主,我此来便是听闻他在修真境,特来投奔,想请他助我入南疆改头换面。”

霁涯听得一惊,靳笙给的消息是傀师手下,到了嘉鸿真人这就变成千机堂堂主,如果嘉鸿真人没说谎,那说明这傀师手下还在幽冥阁当细作。

这情报可不得了,霁涯当即拿起玉简,刚要给蔺沧鸣发个消息,忽然一阵冷意从心底泛起,他下意识地往旁边就地一滚,堪堪躲过两道挥舞的长鞭,肩上却有些星星点点的刺痛。

女子双手皆是偃甲,霁涯低头一看,肩上扎了几枚钢针,他顾不得拔下来一手抓住嘉鸿真人掠向墙角,同时吞下一枚解毒丹。

偃甲完全没有灵力波动,霁涯不敢贸然放开了还击,他动作太大容易引来绿鸢楼的护院,若是让傀师手下闻风脱逃,又是麻烦。

考量片刻拔出裙下短刀挡住几次攻击后,霁涯干脆抓起嘉鸿真人,拿他当盾挡住一条扫过来的长鞭,一手握住另一条,短暂制住偃甲机关运作,手起刀落拿刀背砍晕了女子,卸下她两条偃甲手臂装进乾坤袋。

“这……你快给我解药,她想灭我的口,你救我一命,我肯定和你站在同一条阵线。”嘉鸿真人忍着杀气游说道。

“谁稀罕你站。”霁涯指上用力拔出肩上钢针,解毒丹还算有用,左臂只是略感沉重,扬手把嘉鸿真人也打晕了,起身整理好衣裙,打算先出去和靳笙汇合,再想办法把嘉鸿真人也弄走。

房间隔音不错,他们这番打斗并未引起注意,霁涯把两人都挪到床上,又熏了点迷烟,这才开门离去,走下楼梯时眼前突然有些花,左肩伤处泛起一点微弱的灼热感。

他捏了捏胳膊没太在意,步履轻盈自然地走下楼,没有一点心虚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