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在等人,他在蔺府结界上开了道门,出入皆无声无息。”靳笙略微皱眉,“院内有阵法,目前还不能确定作用。”

“他在等嘉鸿真人。”霁涯说道,他把问出的消息和靳笙分享了一下,然后看了看蔺沧鸣,“接下来呢?直接抓人还是……”

“假扮嘉鸿真人,寅时赴约。”蔺沧鸣眸光一闪,森冷的杀气弥漫开来。

时至深夜,绿鸢楼寻欢作乐通宵达旦,自不会被漫天星斗打扰,走廊内传来一声女子泼辣的质问,还有男人讨好的赔笑道歉,两人纠缠着开了隔壁的门,声音随即戛然而止。

霁涯把门打开一道缝隙,鬼鬼祟祟地观察四周,然后对蔺沧鸣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走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办。”霁涯关上门,去浴间把脱下来的女装毁尸灭迹,“若是这么一走了之,容易引起宛月姑娘怀疑。”

“呵,你还想和她来一段……露水情缘?”蔺沧鸣一声冷笑,听着就火起。

“主上。”霁涯认真地劝告,“这些词不适合你,就别勉为其难的说了,这般文雅叫人听了怪不好意思。”

蔺沧鸣从不知道还有人耻于文雅的词,他想不出该如何反驳,就气闷地骂道:“你好自为之。”

“说起来都怪主上扯坏我的女装,我还想给她穿回去呢。”霁涯临走前小声抱怨道。

蔺沧鸣脸色一变刚要发作,霁涯已经顺滑地溜了出去。

他不知道霁涯要去做什么,越是好奇就越止不住思绪,一会儿想起霁涯衣衫不整的样子,一会儿又被宛月搂着霁涯的画面弄得心烦意乱。

蔺沧鸣去浴间用凉水洗了把脸,面具下脸色苍白沉郁,低声一咳,简直像久不见光的肺痨患者。

看见镜中自己这副模样,蔺沧鸣总算摆脱了满脑子霁涯,带走了嘉鸿真人留在床头的外衣,掐着时间和霁涯先后离开绿鸢楼。

离约定的时间尚有近一个时辰,夜间所有的生气都在宿玉街,出了灯火通明的路口,连街上正常的路灯都觉得昏暗起来。

蔺沧鸣松了口气,他不适应那种地方,待久了都觉得头昏脑涨,此时迎着清凉的晚风心情总算稍微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