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涯不紧不慢的追上了他,陪他在四下无人的街道漫步。

蔺沧鸣数次扭头斜睨,装作在看商铺飞檐下飘动的店招,又若无其事的转向前方,裹紧了斗篷。

霁涯没忍住,扑哧一声,话中盛着满满的调笑:“主上,你想问就问,憋着多难受。”

“我没想问。”蔺沧鸣拉着脸倔强道。

“其实我就是去宛月姑娘房里写张字条,留了银票。”霁涯伸手搭上他的肩膀,“抱歉,宛月姑娘,在下喜欢男子,今日终于认清心意,唐突无礼请姑娘原谅。”

“啧。”蔺沧鸣眉梢一挑,横撤两步躲开霁涯的手。

霁涯拿出折扇来,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般摇了摇,猝不及防地打听道:“你之前说一笔勾销,那靳兄这次算不算完成任务?勾得销不?”

“关你什么事。”蔺沧鸣不悦地说。

“我也算这次的当事人啊。”霁涯笑眯眯地说,主要还是想吃瓜。

蔺沧鸣在霁涯兴趣的眼神下保持缄默,就在霁涯以为问不出话时,蔺沧鸣又简短地开口了。

“也没什么大恩怨。”蔺沧鸣坦白道,“我小时候,阴差阳错和他困在一处危险之地。”

“这难道不是培养感情的好地图吗?”霁涯惊讶地拿折扇敲敲掌心。

“我那时不知他的身份。”蔺沧鸣模糊了关键信息,沉叹一声,瞟着左下角攥了攥手指,“对他说了不少无聊的话,还被他诓骗服下蛊虫。”

霁涯思考着从小时候的蔺沧鸣嘴里说出的无聊话,那没准儿就是很合年龄的童言稚语,他置换一下,类比在酒吧里喝高了抓个人说胡话骂上司,结果第二天上班发现那人就是新老板的故事,想想是有点尴尬,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反复尴尬。

但蔺沧鸣能记这么多年,脸皮比面具薄多了。

“唉,不知道说什么,给您拜个早年吧。”霁涯拍拍他的肩膀安慰。

“滚。”蔺沧鸣熟练地骂道,放出鸦群揪着他衣领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