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涯放下了手,摩挲着指甲吹了吹:“阁主已经不要你了,我与少主靳兄可是同一阵线,难道不能说明问题吗?聪明人及早站队,何不傀师少主两边押,大家都无耻,不如无耻的更彻底一点。”

花落月沉默下来,脸色阴晴不定,又有几分颓然地坐倒。

靳笙也沉默下来,平静的脸上出现一堆裂痕,想开口又不知从何问起。

蔺沧鸣不想沉默,想抬手打人。

霁涯一阵模棱两可的造谣,顿时把幽冥阁的局面变成结党营私党同伐异,只要心中稍有怀疑,这颗不安的种子就会在不断的猜忌中破土而出,蓬勃生长。

“堂主是聪明人,好好想想吧。”霁涯好言相劝,拽着蔺沧鸣退到一边,像是要给花落月考虑的时间。

站到屋檐下时,霁涯忽然打了个哆嗦,干咳一声,对冷气源头蔺沧鸣标准且诚挚地作揖赔礼。

“对不住,我确实说得过分了,不仅侮辱了堂主的人格,还无中生有中伤阁主,我认罚。”霁涯郑重地道歉,“我个人十分尊重阁主,绝无非分之想,完全是为了让堂主配合供述,才出此下策。”

蔺沧鸣托起他交叠的双手,捏着细瘦的腕子用了些力:“堂主阁主我是无所谓,但你自己说出那些话,你也无所谓吗?”

霁涯正待思考说辞,蔺沧鸣冷道:“马上回答。”

“我一想阁主笑里藏刀的威胁我就脊背发凉,我这都是为了主上啊!”霁涯可怜地说,“你掐疼我了。”

蔺沧鸣听着他故意放轻的尾音,心头又软了下来,甩开他的手哼道:“我有底线,再有下次,小心我罚你一个月不准开口。”

霁涯一听,这应该是迄今为止最有效的一个警告了,他想想不能说话就觉得可怕,赶紧承诺道:“绝对没下次,主上的底线那就是属下的底线,我势必拥护主上一切决定!”

蔺沧鸣稍微舒坦了些,没过多久靳笙也跟了过来,复杂地看着霁涯,金瞳都暗了下来,盈满沉重的黑色,好像对人类的感情失去信心。

霁涯一拍脑门,心说忘了靳笙啥都当真的毛病。

“纪公子,解释一下?”靳笙扯着僵硬的嘴角,试图摆出一个和善的表情。

“呃,都是优美的南疆话产生了误会。”霁涯擦了擦汗,“其实是钻了一点血誓的小空子,阁主只是在和主上的传音云图里跟我打了声招呼,问问我从前的履历而已,我们非常清白,靳兄千万不要误解阁主。”